主人下午换了套浅色西服,袖口处的纽扣泛着斧石色泽。

我注意到他戴上了我送给他的领带夹,笑容里不自觉掺了点憨痴的雀跃。

尽管我知道我此刻狼吞虎咽的吃相看上去已经够傻的了。

贺子屿和Cherry的sub似乎是各自工作领域的熟识,坐在高尔夫球场旁的凉亭内和do相谈甚欢。

他们的说话声都不大,谈及内容似乎和生意挂钩,传到我这儿来时已经断断续续得支离破碎了。

我被主人打了屁股后被抱着去涂了药,随即在衣着上和主人难得产生了意见分歧。

他要我不穿内裤,我想这怎么能行呢,又不是在主人的家里或游戏室,因而执意要穿,甚至要套上西裤,不然显得不得体。

他拿我没办法,捏捏我的脸,好笑又无奈地说:“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你就疼着。”

或许我真是饿得久了,臀尖的疼痛并没有太过折磨我的神经,我急于填饱肚子,吃着吃着就渐渐忘了应有的含蓄。

所谓原形毕露,大抵如此。

侍者端来的餐食大多偏向精致,用好看的瓷盘装盛,虽可口,但分量实在是少,我又叫不出具体的名字,只能记下它们的原貌,几多犹豫下,不好意思地腆着脸才托厨师又做了大份。

于是一旁等待收拾的侍者们眼睁睁看着我手边的空盘越堆越高。

我正吃着奶油泡芙,就见砚白跟他的do了声招呼,朝我走了过来。

这时候本在凝神细听身边人谈话的主人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而后牵了牵唇。

我看到他伸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冲我含笑做了个口型——“蠢。”

我脸猛地涨红,伸手连忙往鼻尖一抹,垂眸时就见掌心赫然一小滩奶油。

“阿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吃饭老是脸上沾东西。”

砚白冲我咧嘴一笑,坐在我的身旁,递给我一张纸巾。

他表现得很自然,一点也没有跟我客套生分。

要不是他这些年形同人间蒸发,我倒恍惚以为我们仍是很好的朋友,如同高中时那样。

“吃吗?”我指了指盘子里剩下的泡芙,抬头去看不远处的主人时,发现他已经转过头去了。

砚白点头,抓起一个就一口闷进。

我的进食速度突然锐减,香甜松软的点心吃起来也莫名味同嚼蜡。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砚白说:“抱歉,阿愁,这些年一直没和你联系。”

听他主动挑起这个话题,我心里的憋闷霎时消退了。

砚白姓沈,是我高中时的同桌,也是我当时唯一认定的朋友。

他家里境况不好,而我也只是个资助生,每逢吃饭,我们都要站在食堂的橱窗前盯着菜价斟酌好久。

年少时学校关于他的传闻就满天飞,说他的父亲不是亲生,他是他身为妓女的母亲和某个不知名的嫖客所出,又说他这个父亲是个杀人犯,坐过牢,酗酒赌博都一一沾染。

我从来不觉得拿别人的家世做谈资是件有品的事,因而没有主动跟他聊过他的家庭。

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活得爽朗又乐观,对那些明里暗里的流言蜚语浑不在意。

他和我都是典型的偏科生,理综细胞都不太好,分科时竞相选了文科。

兴许算得上缘分,我和他又是同班同桌。

他的寝室自高一起就一直在我的隔壁,我们和室友的关系处得都不算成功。

他是因为贴在他身上五花八门的标签,而我则是因为难以启齿的癖好只能和人维持表面亲近,表面惯了,久而久之也就被人所疏远。

我那时还很庆幸我和他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有时候观察入微,我不希望被他讨厌。

我们照例每天精打细算过日子,吃一顿堂食就记一笔账,月末时还会比谁节约的钱多,自然也会比成绩和排名。

放假的时候他来福利院找我打球,我们能在只有一个破旧篮筐的空地上挥汗整整一下午。

我们心照不宣地隐瞒着各自的秘密,直到高三下学期他突然消失,他都没有跟我谈及过他的家庭,我也没有跟他说过我的异装癖好。

“我们交换秘密吧,阿愁。”

砚白将最后一个泡芙放进了我的盘里。

时隔这么多年,我们才终于坦诚。

他挥退了一旁的侍者,看了一眼凉亭,调侃道:“先说好,认主已经不算秘密了。”

我倒是忍不住好奇:“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要是说就是在我离开你的后一年,你会信吗?”他似乎苦笑了一下。

我有些不知所措,直觉自己戳到了他的伤疤。

他见我流露出抱歉的神色,摆手表示并不介意,而后开始言说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在此之前,我哪能料到他竟会是某个富商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呢,于是我笑他:“这似乎是不少人曾有过的梦想。”

“但运气差成我这样的,还真没几个。”

砚白摇头笑起来。

他为富商的情妇所出,本想作为上位的筹码,孰料事与愿违。

情妇被正妻发现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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