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临盆,拼死拼活去了个偏僻小诊所把孩子生下,因为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持刀医生害怕被人揭发,就把他丢弃到了一家酒吧的垃圾桶旁。

他的养母是酒吧的妓女,养父是个跟她搭伙过日子的昔日嫖客。

虽不是杀人犯,但的确酗酒赌博成瘾,又有暴力倾向。

“……我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养母会找这样一个男人一起生活,高三寒假的那一天晚上,那个男人差点打死了她,她一直在地上吐血,快要断气,我当时回家看到这个场面,急火攻心,从厨房里拿出菜刀把他砍了。

“虽然刀偏了,但他人倒了下去,还淌了血,我也不清楚他有没有死,只是满脑子发懵,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耳朵里满是尖叫。

我的养母哭着让我快跑,但我没跑,那一瞬间,家里的房门被敲响了。”

砚白说到这儿,冲我往他的do儿抬了抬下巴:“然后他出现了。

我的主人,也是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叔叔。

他姓穆,叫穆庭葳,按理说我应该叫穆砚白。”

我愕然得说不出话来。

难怪,仔细想来,他俩的眉眼确实有零星的相似之处。

“他的大哥,是我的生父,听说癌细胞已经扩散身,躺在医院里人快不行了,正妻早年间怀上的孩子生下来没多久都夭折。

到我生父临死前,才知道还有我这么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我成了本家唯一的独苗。

我当时砍了人,正僵在原地发木,我的主人拉住我的手将我拽向车里时,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回过神来时,他说已经把所有事都处理妥当了。

他要我去医院看生父最后一眼,但很可惜,我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断气了。

我后来一直问我的主人,养父养母是否还活着,他到现在仍旧没给我一个准信。

“生父死后,旁系的人便开始疯狂地你争我抢,穆家的水有多浑我说不清,前几年我常常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被几个手下抬进家里,任医生给他取子弹。

后来我也遭到了几次绑架,回想起来就跟梦似的。

不过近年来终于有所消停,好歹我和他也过了点正常的日子。”

砚白收回远望的视线,扭头冲我笑了笑:“抱歉,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哪里,只不过……听上去……很像是在拍电视剧。”

我故作轻松地讷讷道。

砚白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还很狗血。”

而后认真地对我说,“那时候遭遇的变故太多,我也不想连累到你,因而一直没敢跟你联系,把以前所有的通信方式都换了。

阿愁,你会怨我吗?”我哪会怨他呢,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但其中有多触目惊心,我光是听着这些,就能猜到那无疑是一段腥风血雨的岁月往事。

砚白竟然能扛下来。

我很想抱抱他,以朋友的方式,以兄弟的方式。

“你想你的养母吗?”砚白沉默了会儿,叹道:“想。

虽然她总是忙着接客,没有管过我,但我一直感恩她将我收养。

可是我的主人一直不告诉我她是否还活着,我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七七八八。

你看,我连报答她的机会都没有。”

我想了想,把餐盘里的那个泡芙递到他面前:“你吃。”

砚白愣了下,而后笑眯眯地冲我露出好看的白牙:“阿愁,你安慰人的方式也没变呢。”

其实我变了很多。

我冲他莞尔:“你不也是,还是没怎么变。”

身上的少年气未曾被时光磨去。

砚白开始跟我吐槽他的主人。

“穆庭葳这个人死板、龟毛、小心眼、傲慢……”我越听越觉得耳熟,这不就是Laura跟我吐槽他爹地时候的用词吗?“是不是……还特别闷骚?”我憋笑道,说话间偷偷瞄了一眼正往这边看过来的主人,做贼心虚似的心跳骤停了一拍。

砚白一拍大腿,两眼放光:“操,你怎么知道!”他一激动嗓门就变得很大,而后又怕被凉亭那边的人听见,低头鬼鬼祟祟地冲我压低音量愤愤道,“我跟你说,你别看他人前装作一副高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鬼样子,实际上根本就是个极品闷骚,一天到晚就喜欢给我用那些奇怪的道具,还让我喘给他听!活脱脱个色胚流氓!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我揶揄他:“怎么听上去你还挺喜欢的?”砚白小麦色的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屁!”而后委屈地瞪我,“阿愁,你变了,你变坏了。”

他的表情像是在说:崽,阿爸对你很失望。

他这么大块头做类似于卖萌的表情,着实让我差点笑岔气。

我抹掉从眼角掉出的几滴泪花跟他说了我的秘密,随即在心里默默给他深深地道了个歉,我没能做到和他一样坦诚,跟他谈及我大学时那一段不堪回首的遭遇。

砚白听说我喜欢女装,神色难掩震惊,上上下下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如鲠在喉地问我:“阿愁,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生来本该是个女孩儿?”我闻言摇头失笑:“跨性别者和异装癖是有区别的。

我只是喜欢女性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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