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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人是救苦救难,活菩萨一样好的穆公子,一些被医治过,尚有良心的家仆们纷纷反对,哪怕断子绝孙,也不要做这等阴损至极的邪事!

而穆老夫人只是冷冷抬眼,阴森森地笑了。

于是,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哪些反对之人,一个个七窍流血,当场死亡,也便再也没有反对之人。

活着走出祠堂的穆家家仆们,便带着墨玉簪浸泡过的黑水,于夜深人静之时,挨家挨户倒入他们的食用井内,书生医治过的人家,黑水放的越多,越浓,三天后,发病的速度,程度便更快更重。

而女婢们则开始小范围地传播诋毁书生的事迹,到了镇开始发病的那日,便在人群里谎称这是书生带来的瘟疫,而一切的厄运都和书生有关……

所以,一切的处心积虑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而穆府上上下下,尚且活着的,都脱不了干系!

“这便是断头饭吧?”,书生接过玉色的木筷,纤白的十指上满是伤痕,“那我得好好吃啊。”

说着,他竟真得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菜,姿态优雅到可入画,“姑娘方便透露一下,你们穆家要如何致我于死地吗?”

丫鬟踌躇着,终究舍不得骗他,“他们要逼你自残于风水河,再拘禁你魂魄,点燃后山锁阴阵的阵眼,保穆家荣贵千年不衰。”

说完后,看着书生嘴角缓缓浮起的一抹笑,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实话更残忍。

正在此时,“嘭”地一声,柴房的门被大力推开,以一袭绿衣的穆凝霜为首,身后跟着穆白和一群身强力壮的家丁,飞快将不大的柴房挤满。

穆凝霜先是嘲讽地看了自家的小丫鬟一眼,看地对方羞愧地低下了头,她才提着繁复的裙摆,婀娜多姿地走到书生面前,“公子,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第一次尝,就恨不得再也不要遇见?”

书生置若罔闻,只是用筷子夹起色香味俱的排骨,吃地秀色可餐。

穆凝霜却是动了气,抬脚就踢向了满地的菜肴,杯盘狼藉,菜汁四溢,溅了书生和小丫鬟一身。

“又是这幅漫不经心,斯文有礼的模样,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强撑到何时?!”

“穆白,”说着,她便回头,形容竟有些阴狠,“给我打,打到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打到他狼狈求饶!”

“这恐怕不妥吧,大小姐,”穆白一脸不忍,眼里却蓄着纵容的笑意,“一会就要进行祭祀了,穆公子要是损了这幅天赐的好相貌,到时镇人……”

“我就要把他这幅好相貌给毁了!”穆凝霜气急败坏地打断他,“毁了他的名,再毁了他的貌,我看还有谁愿意喜欢他。他不是嫌弃我的心意嘛,我就让他受所有人嫌弃!”

这个坏女人,要不是现在的身体是灵魂状态,白芷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回娘胎里重塑,怎么会有如此可恶,如此蛮不讲理,如此纯粹坏的女人呢!

她真后悔,之前遇着凝霜的时候,没有好好教训她,跟她这样折磨余念的坏比起来,她的可怕反而不值一提了!

奈何此时,穆凝霜一声令下,家丁们粗壮的手脚已经落在了书生的身上,瘦弱的身子骨,哪经得起这些铜墙铁壁的殴打,只是瞬间就见了血,可至始至终书生除了眉宇间多了几丝褶皱,都一声不吭地受着。

“哟,看不出来,穆公子竟这样硬气,”这样说着的穆白推开围着书生殴打的家丁们,提着一根随意从柴房捡起的木柴,缓缓踱到了书生面前,木柴尖锐的一头,指着书生按在地上的手,“不知道失去这一双可以写下斐然篇章的手,是否还能这样骄傲呢?”

“那便试试吧,”穆凝霜花一样地笑起来,“我真得很好奇呢。”

于是,众家丁将书生牢牢按在地上匍匐,并且单独扯出了他那双好看剔透的手。

眼看着尖锐的木柴就要碾碎书生的手,白芷慌了神,竭力高喊着“不要,”并且下意识俯身,护住了那双手。

可是,木柴透过她的身体,捣药材一样捣在了书生的右手上,那指节分明,优美白皙的五指,瞬间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书生闷哼一声,嗓音哽咽如埋沙,却至始至终没喊一句疼,只是唇角微弯的苦涩,像是自嘲。

就是用这只手,他曾救过穆白的命,可在穆家承诺的权势面前,恩情薄地像是刀刃,还要反过来捅他一刀。

可这抹笑却彻底激怒了凝霜和穆白二人,他们觉着这是对他们的讽刺与不屑,而他们恨透了这份自卑。

“我倒是忘了,穆公子是左撇子啊,失去一根右手是无所谓,那失去左手,是否还能这样有恃无恐呢?”

说着,穆白神色一厉,重新抬起木柴,狭裹着冷冷的风势,就狠狠碾向那只唯一玩好的左手。

“白大哥,不要啊!”千钧一发之际,是小丫鬟迅速扑过来,挡住了穆白这阴毒的一击,她留着泪,找出完美又残忍的借口,“一会穆公子还要自残于风水河,倘若他失去双手,又如何自残呢?”

穆白危险地眯起那双鹰眼,“还是筱小想得周到,要是没你这一提醒,我可就要酿成大错了啊。”

说着,他拿着那根沾满书生手血的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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