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栀寒皱着眉想,手上却已经利落地将腾空的小兔子搂进了衣袍,压低声哄,“小兔子乖,小兔子不怕,本君会护你周……”

“不,”怎么变成兔子,自己的行为也跟着幼稚了许多,白芷不解,嘴上却已经不客气地纠正他,“是小烂,兔烂烂,以后再叫错,就不理你了。”

栀寒毫不着恼,只是低低地笑,惑人地很,却混不自知,“好,小烂,本君绝不会再叫错。”

这一通闹,好像刚刚在仙汤谷亲眼目睹星月仙子在枭阳怀里苏醒后,展颜一笑的羞涩,也没那么苦闷难受了。

“咕咕……”一连串的轻响从衣袍里冒出来,栀寒掀起衣角,就见小兔子耷拉着毛茸茸的短耳朵,做贼心虚地偷瞄他。

压下上翘的唇角,他佯装微怒,“饿了,怎么不直说,是要饿死了,等着别人发现吗?”

“你舍不得我饿死,”小兔子一本正经地给他讲道理,“像我这样好养活,还能说会道的宠物,这年头可不好找。”

仙君摇头失笑,想不到捡来的这只小菟妖,还挺自恋。

但他并不挑明,而是体贴地起身,怀里抱着那只别扭的小兔子,往正殿大厅外走去。

一路上,遇上不少侍弄的小仙,个个仙风道骨,模样俊美,一见到栀寒,就满眼憧憬地俯低身行礼,恭敬至极地喊一声“流夙帝君”。

期间,栀寒只是略一颌首,矜贵高冷的样子,倒一点没有和白芷相处时的平易近人。

白芷躲在他的衣袍里,有滋有味地欣赏一个个仙家风范的仙人,在看看沿途的仙界风景,琼楼玉宇都掩映在重重清冷的仙气中,凛然不可犯,倒也满足了不少好奇心。

似乎是嫌脚程太慢,栀寒抬手,凌空一挥,就有一辆云彩堆砌而成的马车,腾空停驻。

浑身雪白的神马,头生冰锥般的犄角,似乎是瞧不起从栀寒衣袍里瞪大兔眼,好奇瞧它的白芷,轻喷马息,直往兔脸罩去。

“咳咳咳……”白芷被鼻息喷了个灰头土脸,忍不住皱皱鼻头,小声咳起来。

栀寒摸摸她的头,喉头的痒意就消失无影了。

“它好像不喜欢我。”她虽不咳了,肉眼看不见的眉头却轻皱起来。

“你瞧它,跟看没见过的猴子一样,它当然不高兴。”栀寒无奈地继续给她捋毛,“你冲它竖起耳朵,讨好它,它就喜欢你了。”

只不过是他仙术演化出的神骏,灵识低浅,原无需在意喜好的,但一看到怀里的小兔子不高兴了,他就立刻动用念头,给她出谋划策起来。

“真的吗?”她不信。

“你试试。”

小兔子哼哧哼哧,三瓣嘴一抿,毛绒绒的短耳朵就“咻”地一下直直竖起来,一摇一摆地爬到栀寒的掌心,和云马平视,耳朵一翘一翘地“马儿乖,马儿好,马儿俊,马儿别讨厌烂烂啊。”

“噗……!”栀寒抿紧上翘的嘴角,才压下要将兔子捞进怀间蹂躏的冲动,在白芷瞬间转头瞪向他的凶萌视线里,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没有半点笑话她的意思。

云马愣了愣,还从来没有仙妖给它唱过歌呢,发出一声响亮的马鸣,它用犄角尖,轻轻碰了碰了白芷的肉爪,以示信任。

“嘿嘿嘿……”白芷瞬间抛弃了栀寒的怀抱,就着犄角,一个跳跃,就跳到了云马头顶,要尝试一下乘马腾云驾雾的感觉。

“小心。”栀寒无奈,不知道别家仙人养的仙宠是否都这样调皮,最终却是纵容地为云马头顶的短耳彩兔念诀捏了一道防护结界,弃了云马拉的,雕花镶玉的马车不坐,而是翻身上马,坐在了白芷的身后。

“去清寒殿。”

云马马鬃一抖,发出一声响亮的鼻息,就欢快地带着一仙一兔,在云层间翻涌,往尧虚天君的清寒殿行去。

仙界有一帝三君四天仙,一帝即为流夙帝君,淡薄清冷,平素不管仙界琐事,但一遇大事,能独当一面的只有他。

三君为舜陵天君,禹辉天君,尧虚天君,舜陵天君为一界之长,掌管仙界上下大小事务,禹辉天君为护界将仙,嗜血好战,主要职责是对外御敌,仙界一切与武力有关的事,都归他管,尧虚天君为逍遥散仙,精通各种仙法,仙艺,博学多才,名义上是哪里有洞补哪里,实则多数年月都无所事事,逍遥自在。

四天仙为星月仙子,椋辰仙子,璇倾仙子,沐嫣仙子,个个貌美如花,倾世之姿,为首的要属星月,值得一提的却是椋辰,他为男仙,美貌却胜过众多仙子,成了仙界第二的美人。

事实上,仙界第一美人的名头该落到流夙帝君身上,只是他身份过于高贵,无仙敢随意议论他的容貌,在他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前,只顾着抵抗仙压了,谁还有余力注意他的容颜。

有天君可以直视他的美貌,却没那个闲心去和其他低阶仙人争论谁最美。

一盏茶的功夫,白芷趴在云马头顶,坐看云海间翻涌,瘾刚过足了,巍巍的浮空楼阁就出现在眼前。

殿前一条宽阔曲折,由上好仙石铺就而成的长道,下马走上去的瞬间,原本干净荒凉的道路两边,随着步伐开出一根根仙草,一朵朵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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