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生姿,美不胜收,过长的曲折路径也变得趣味十足起来。

白芷再次从栀寒的怀里跳出来,在鲜花满地,灵气扑鼻的路上,四肢小短爪扑腾扑腾地撒起欢来。

栀寒只好放慢脚步,亦步亦趋地跟着。

未近殿门,就有一串爽朗清脆的笑声自殿内响起,一身竹青长衫的仙人,墨发随意束起,服帖在背后轻轻摇动,人未到声先起,“我就说无情道怎么突然花草齐芳,原来是流夙帝君大驾光临,美人最无情,难怪难怪,无情道这么热情。”

白芷一惊,也顾不上赏草闻花了,顺着栀寒的裤脚,飞速爬上了肩头,藏在他的长发里,偷眼往外瞧。

只觉这天君落拓不羁,看着懒散,却张狂地很,连流夙帝君都敢随意调侃。

“勿聒噪乱视听,”栀寒拍拍她的头,安抚她的同时,冷眸一抬,却并不动怒,“别堵在门口了,还不请我们进去。”

“是是是,”尧虚笑着点头,欠身一让,还不忘抬手作揖,“请。”

进殿,白芷才觉出明显的不同,比起栀寒仙山楼阁,清明寒静的流夙殿,清寒殿具是玉楼金阁,仙草仙花点缀在桌椅栋角,清香怡人,精致的物件似人间摆设精巧,少了一份仙气,多了一份人气,只是偌大的宫殿一个仙人侍从也无,显得有些空荡。

更难得的是,正厅中间的暖玉桌上,摆了几碟小巧玲珑的酥点,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而饿了好几日的白芷,也的确当场咽了口水,声音在静谧的宫殿内,清晰可闻。

“呵呵呵,”尧虚随着声音,注意到了栀寒肩发里的小彩兔,轻笑着调侃,“小家伙看样子是真饿了,帝君莫不是连一只兔子也养不起,带着饿肚子的她,就来光临鄙舍。”

栀寒月白风清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丝难以启齿的尴尬,蹙眉想了半天,才想好措辞“她叫兔烂烂,是本君新养的仙宠,只是流夙殿素来未有过仙宠,下仙们都没有经验,只好带着她过来问问你。”

“仙宠要如何养才对?兔子都爱吃什么?仙宠都能吃什么?”他不急不缓地将问题一个个抛出来,脸上也坦然了许多,“你这可有她能吃的食物,我好带些回去,照着给她找。”

“我当然知道,也都有。”眼珠子一转,尧虚矜持地笑了,“只是凭什么要告诉你,还要免费送给你。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做。”

沉吟片刻,栀寒知道他是有所图,可看到肩上眼巴巴望着桌上酥点的短耳兔,明知有所图,他也认了,“你帮本君这一次,本君便允你一诺,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本君都会满足你的一个要求,只要在能力范围,你看可好?”

尧虚一个大男人,瞬间笑靥如花,笑意都漫进眼底了,“看来这小家伙对流夙帝君果然不一样,只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连仙诺都敢随意交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好,”视线从酥点上拉回来的白芷一反应过来,就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动不动就笑地像朵花的老男人,转头蹭了蹭栀寒的脸颊,“我知道自己能吃什么,该怎么养活,你不用为我浪费一个仙诺。”

“不,你并不知道。”尧虚却正色道,“你知道的是一只讹兽能吃什么,怎么养活。可如今你贵为流夙帝君独一无二的仙宠,该吃该用,该如何生活,都必须遵循另一种迥然不同的方式,否则你永远都脱不掉妖界讹兽的身份,永远不配做栀寒的仙宠!”

“干嘛要配呢?”白芷短耳高高束起,露出眉心绒毛间一点深红的海棠花花钿,“我现在就陪在他身边,并且会一直陪下去。”

尧虚怔然片刻,突地笑了,截然不同的朗笑,像是恍然大悟,“是我迂腐了,竟被一只兔子都能看透的因果,拘束了。”

说着,他抬眼看向栀寒,俯身一躬“不愧是流夙帝君,第一次养仙宠就能养出这么一只通达灵透的小菟妖,尧虚佩服,佩服至极。”

栀寒却没心思在乎他说了什么,只是低头,眉眼低垂,看向肩上那只小巧玲珑的短耳彩兔,从来清冷卓然,容不下半点尘埃亵渎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进了一只兔子,三界间也只有这只兔子配,“你当真会永远陪在本君身边?”

“当然,奉陪到底。”小彩兔三瓣唇一翘,如是道。

“尧虚,把你殿中一切烂烂可吃的食物都交出来,再把所有饲养仙宠的法子都告诉我,”栀寒勾勾嘴角,将小兔子拢进了宽大的衣袖,“我要让她成为仙界最骄傲快乐的仙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