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医院组织了一次聚餐,夏然是不愿意去的,他跟同事关系很淡,大多只是为了维持表面和谐的点头之交,因为医闹的事情跟陆疏生会亲近一点,只不过那事儿以后,说不准儿是陆疏生还是他,有意无意地拉开了距离。

后面李尚尽说要带人上门找他。

夏然可不想让人把他跟苏煜行这层不光彩的关系摆上来,简单地回了我去两个字就出门了。

聚餐地点在酒楼,夏然坐下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许诺。

倒是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隔着几张桌子,许诺温和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子,不知道谈的什么,女孩哭的妆都花了。

后面夏然再看的时候,她拿起面前的水泼了许诺一脸,走了。

许诺垂着眼,盯着面前的意大利面。夏然想了想,抽了张纸巾擦嘴,也没跟那一桌子人打声招呼就走了过去。

面前的椅子被人拉开坐下,许诺抬眼看着他,表情有些愕然。

夏然嗤的一声笑出来,拿起桌上的餐巾纸胡乱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你什么表情啊?你干什么啦?”

许诺拿过他手上的纸随意擦了几下,“她跟我谈了好几年了,就大学那个,你见过的,方晴,我悔婚了。”

夏然猛地睁大眼睛,“你……人家哪里不好了?”

许诺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其实说起来挺麻烦的。”他好像突然想起来点什么,“你离陆疏生远一点。”

夏然点点头,可能是太久没见面了,面前这个人跟记忆力的人出了点偏差。许诺变化太大了,举手投足都成熟了好多。

许诺看着他,他刚看到夏然的时候是有点惊讶,他以为那事儿以后,按着夏然以前那性子,起码半年不会出门。

“上次那事,对不起。”

许诺跟他说话向来有分寸,没挑明了夏然也能猜到,他低头描着桌上的花纹,“没有,陆既明跟苏煜行认识。”

许诺歪了歪头,半天才反应过来,夏然说的应该是苏煜行让陆既明报复的他。

“不是,”许诺抿了一口酒,“是因为陆疏生。”

夏然这才抬头看着他。

许诺提到陆疏生的时候,嘴角有他不熟悉的讥讽,“那没用的东西,追了方晴挺久了,陆既明想帮他。”

许诺没说陆既明怎么帮,但是夏然也猜得到,陆既明跟苏煜行是一类人,也是什么不入流的手段罢了。

许诺突然笑出来,“哦对了,他肖想他弟挺久了。刚开始我还觉得奇怪,什么样的哥哥耍这么多把戏就为了他弟爱的女人。”

“那你跟方晴呢?”

许诺的笑容渐渐凝滞,最后慢慢消失,“她爸,酒驾闯红灯,撞死人了,我爸去世以后,我妈精神抑郁,我请的国最好的心理医生算计我,他拿我妈威胁我,”许诺笑笑,“陆既明跟苏煜行有办法帮他摆脱罪名。我也能啊,但是夏然,我不做犯法的事。”

“只要方晴跟陆疏生结婚,她爸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可我就是要把他送进去。”许诺说到这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所以她泼了我一身水。她不明白我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到这种局面。”

夏然愣愣的看着他。

许诺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叉子去搅面前的酒杯里的酒水,“夏然,你要记住,法律就是底线,所有事情的底线,不要去犯罪,知道了吗?”

夏然垂下眼,他想起前几年许诺告过苏煜行,可最后死者家属主动和解,不久前魏绪家暴离婚的时候李婉什么也没有分到,还有,他大学的时候跟苏煜行的事,也没有哪条真的能让他有恃无恐的去和苏煜行抗衡。

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偏偏最相信的东西最靠不住,汇集失望掏空期待,有始不见终。

可是他是夏然,自始至终都朝着微光行走的夏然,他伸进大衣里的手捏紧了那个漂亮的U盘,笑着对他点点头:“我知道。”

后来不知道谈了什么,夏然频频大笑,笑的李尚尽那一桌子人回过头来看他们。

许诺斜过眼去看他们,却刚好和陆疏生对视上,一时间寒气逼人,那桌子人立刻转回去,窃窃私语。

许诺盯着李尚尽问他,“那是你舅舅?”

“别提这个,”夏然喝了一口水,“他都没把我当人过。”

他今天很开心,不想让无关的人搅了他的好兴致。夏然笑着听他说这些不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做了什么,尽管好几次他都想把口袋里的两个U盘拿出来,说许诺你救救我吧。

陆既明现在还没有本事扳倒许诺,许诺已经把方晴让出去了,他没有理由再针对许诺。他已经从黑暗里走出来了,所以为什么还要让他再蹚这一趟浑水。

刚刚笑的那么用力就是想把快掉出来的眼泪笑回去,他越来越觉得他活成这样一事无成浑浑噩噩真的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从一开始在他们楼上就有两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夏然没怎么说话,一直在笑,反而是话少的人他只是偶尔开口说那么一两句。

苏煜行突然转过来问陆既明,“他说的什么?”

陆既明嘴里的东西差点喷出来,“我学的是心理又不是唇语,我怎么知道。”他抽了张纸巾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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