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嘴往下面望，表情有些古怪，“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苏煜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晚间十一点了。该是世界沉睡的时候，他和夏然好像隔了一个人间。他独自在地狱里待了很久了，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感觉到孤独，这种油然而生的孤独感是从他胸口肆意弥漫出来的，挥之不去。
他抬眼看着那两个走到门口的身影，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夏然给许诺叫了代驾，他没带助理出来，又喝了点酒，夏然边给他整理衣领边安慰人，带着熟悉的地方口音：“你别想太多，一辈子长着呢，不行咱就换，听到没有你？”
许诺笑出声：“我怎么会想不开，回去我就立个遗嘱把遗产都给你，你帮我照顾父母。你肯定能照顾好。”
夏然愣了一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拉开车门把人往里头塞，“你怎么这样啊，快过年了你说这个干什么，赶紧上车了。”
夏然想，他该考个驾照了，有车没车以后再说。
许诺刚被他推进车里，车就开走了，隔着布满雾气的玻璃，夏然朝他摇了摇手，最后离他越来越远。
看着夏然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刹那间心口的崩溃直涌上心头，许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咽下去，用的力气太大了胸口疼的要命。
他所在的时代放不下自己的肉身又容不下夏然的灵魂。
他跟陆既明，总要死一个的。就像苏煜行跟夏然的灵魂，只能有一个浮游于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