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组里都在讨论着夏然跟他们是越来越生疏了,以前跟陆疏生还好点,现在对谁都是千遍一律的微笑的面孔。

你不能说他不好吧,也接触不来,像隔了一层面具,难以触碰。

陆疏生原本写笔记的手顿了一下,其实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过,他也很难想象这个按部就班、待人处事都温和的人前不久被人关在房间里不停的循环自己被人侵犯的视频。

说真的夏然这个状态,陆疏生都觉得他好的有点不正常了。他甚至有点后悔,后悔那时候没有把夏然从黑暗里拉出来。

陆疏生的思绪被门外一声尖叫拉了回来,“离!必须离!”

是个男声,估摸着是两口子过不下去了。他皱了皱眉打开门,说话的正是夏然,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另一个女人大概是他母亲。

“我上次就说了,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第四,第无数次,必须离,离不了就告!净身出户也得给我离!”

他拉着李婉让她躲在自己身后,不顾李香玉的阻拦,甚至不顾医院里其他人的目光。

他那样执着又认真的同世间的一切苦痛做斗争,好像永远相信邪不压正,仿佛自己一路都是公平和坦途。

李香玉露出不屑又讥讽的笑容,“差不多得了,离婚了你让她上哪?她十几岁为了让你上学才结的婚,你现在让她离了上哪?”

“什么都能差不多得了,可是姐姐不能差不多得了,差一分差一毫,差一根头发都不能得了,李香玉我问你,你有把她当过女儿吗?你要实在怕那个家暴男我跟他谈啊,我又不怕。”

夏然回过头看见陆疏生,朝他招了招手,“你先带她去验伤。”

这是夏然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跟他说话,陆疏生有点意外,轻轻的关了门带着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去验伤。

苏煜行接到陆疏生电话的时候刚好在和陆既明谈最近那个被查了的工程。

苏煜行只听了几秒就变了脸色,挂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乌云压顶了,陆既明问他:“我弟给你吃炸.药了?”

苏煜行原本没想告诉他,转过来看见陆既明那吃味的眼神,突然就想起来那天姓许的那个说的那些话。

“他有能耐,跟那个上任不久的市长他弟互殴。”

陆既明挑挑眉,他知道肯定不是陆疏生,陆疏生出了事绝对第一个找他,那不是他就是夏然了呗,陆既明笑的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心理承受能力不错,还能跟人互殴,外科医生诶,要真跟我打起来我还怕打不过,啊?”

苏煜行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口站起来:“别跟来。”

他就那么站在李尚尽的办公室里,看着魏旬两兄弟摆着官腔,李婉怯弱的躲在他身后,李家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姐弟揪着他的衣服让他道歉。

苏煜行眼底的阴翳散不开了。

他站在门口的时候,魏旬那个当市长的哥哥认识他,站起来笑着和他握手,“苏总啊,你好。”

夏然的脸上的冰块卸了下来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他下意识的反手拍了拍李婉安抚她。

苏煜行的视线落在魏旬旁边那个胖男人身上,“他是你弟弟?”

魏旬干笑了两声,“是,叫魏绪。”

苏煜行拉了张椅子坐下,“真巧,夏然是我表弟。”

魏旬笑了起来:“亲家啊,”攀上了苏煜行,市长的位置也就更稳定,“都是误会。”

苏煜行抬眼看着魏绪,嘴角有一块淤青,不知道被打到哪了动作也不太利索,脖子上有挠痕,很浅。得亏夏然是医生,不能留指甲。

夏然露出的地方都没什么伤,起码没伤着脸。苏煜行露出讥诮的笑容,这魏绪白长这么大个儿。

苏煜行双腿叠在一起,“既然是误会,那怎么处理。”

魏旬陪着笑:“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回家……”

他话没说完,夏然就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我姓夏,李婉姓李,魏市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然的意思很明了,他姓夏,李婉姓李,夏然是苏煜行的表弟并不代表李婉就是。

“离婚要趁早。”夏然这句话出来的时候,李香玉上前捏了捏他的胳膊,低声的指责他,会不会说话。

苏煜行搭在扶手上的手捏的泛白,李尚尽见气氛不对,打着圆场:“这话说的,不就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而已嘛。”

夏然斜过眼去看李尚尽,如果不是苏煜行在这里,估计他会跟李尚尽也打一架。反正从苏煜行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打算还能活着处理这件事。

他那话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回去被苏煜行打死的准备了。

魏绪听了这话,摸了摸嘴角笑笑,“那我先带李婉回去了。”好不容易攀上这么个有钱有势的主儿,真离婚了得不偿失。

“带回去,夫妻就是这样……”李香玉拉着李婉的手就要往魏绪那边走。

李婉挣脱了她,终于开口了,“妈……”

“妈什么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李香玉还想拉她,夏然直接打掉她的手,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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