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阿树来得不赶巧。

今天每晚上台中央没有乐队唱歌,游景在台上站着,话筒在他手里,他唱的《再回首》,挺柔情一歌,通过游景轻微的烟嗓唱出来,略显沧桑,虽然调不是一直都在线,但他唱歌有感情,能让人忽略唱功。

接下去游景又唱了几首老歌,阿树想着游景不愧是进入三十岁的男人,歌单还挺复古。

舞台灯光较暗,阿树又有一百多度近视,看不太清游景细致容貌。他和游景大概三年没见,偶尔节假日会联系,只是游景回得都比较简单,他随性,不喜欢在网络里聊天。

杯中酒沉下去一半,游景终于从台上下来,径直往吧台这边走。他伏在桌上,清清嗓,问酒保要了杯纯净水,猛地灌入喉中,舒爽叹一声气。

他始终没有看到阿树,于是阿树也静默着等。游景转过身来,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瞅,看见阿树座位上冲他笑。

“咦?阿树。”游景有些诧异。

阿树有一点愧疚,为刚才嘲笑游景的歌单。

毕竟歌单是落伍的,但游景的脸永远不落伍,还是依旧好看,像二十多岁。要说游景的长相,竟是偏温和的,也不过于精致,或许能用随意的好看形容,脸廓复有棱角,鼻梁高窄,却不算太直,跟他性格简直不搭。

阿树在回忆他曾经怎么没有追游景。

“刚刚被他们硬赶上去唱了几首歌。阿树,真是好久不见,”游景笑着说,“我都忘了我们多久没见过了。”

今晚游景本没想过喝酒,他打算修养一段时间,不过熟人来了,就要陪着小喝一点,他要了杯度数低的果酒。

阿树敲敲酒杯,往后坐了一点,神情放松:“应该有三年多了,之前来找你,结果你环游世界去了,很潇洒啊。”

“是出去了一年多,”游景放空了一会,看着面前排列杂乱的酒柜,“今晚是来找我的?”

“明晚在创意园那边的livehouse演出,有空来吗?我给你票。”

游景答应得爽快,刚巧最近比较闲,他也一直喜欢阿树的乐队,风格很撕裂。他让阿树再多给他几张票,能带一些朋友,阿树说可以,反正他留了几张票专门给朋友的。

阿树是摇滚圈的前辈,昨年参加节目复出,期间几个熟人和后辈轮番过来给他打招呼,照了几张合影。

游景说:“这两年不错,好多快解散的乐队起死回生,带着我的酒吧也火。”

触景容易生情,阿树环顾四周:“那段时间我们快要散伙,只能在每晚上唱点歌,维持着那将灭的摇滚魂。倒也是熬出来了,回这里,像回到家一样。”

每晚上对于玩摇滚的人来说意义不一般,特别是对于阿树这种经历了摇滚颓靡期的人,那时候的挣扎,来自社会和家庭的痛苦不是常人能体会的,每晚上给他提供了一个避风港,至少让他知道世上不止他一个人在漩涡里出不来。

游景开每晚上的初衷阿树是猜的出来的,他又不玩摇滚,对音乐没有追求,不过是因为身边有个打鼓的人。

有些事游景从来没有提起过,阿树也懂。

游景拍拍阿树的肩,畅快地笑:“那就要多多回家,多多消费。”

“那是应该的。”阿树指着酒杯,游景看到他点的酒确实不便宜。

寒暄了几句,游景发现阿树比三年前沉稳许多,说话不再急得像火车跑。

好像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变化,他自己却停在原地,虽说游了一圈世界,但似乎依旧固执。

“还跟大飞在一起吗?”

“嗯,还是那样,”阿树表情看上去在抱怨,“不能跟他说出来见你,他会气死。”

游景佯装不满:“我这么招人讨厌。”

“就是太招人喜欢了,大飞现在都会吃你的醋,虽说我们也没谈过。毕竟他又不帅,当时我可是只爱帅哥的,他可能也弄不懂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阿树说话时很幸福,游景有点艳羡,静静凝视阿树眉飞色舞的侧脸,听他说他和大飞这四年在一起的事情,像许多普通情侣一样,会吵架、冷战,最后和好,但没人提过分手。

讲起大飞,阿树恢复了以前的活泼,游景听着心里泛酸,找了个阿树端酒杯的空,双手放在胸前,制止了他的讲述:“打住,听你讲这些也太折磨我了。”

阿树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圆圈,似是不解:“怎么的?”

“单身的人听不得恩爱故事。”

阿树嘴巴的圆圈明显扩大了一圈,他低下头笑了几声:“不是吧游景,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一直单身,没听说过你是单身主义者呀。”

“也是没办法,遇不上合适的人。”

“合不合适这些都是自我安慰的话,世上有几个人彻底合适?最重要是放下一些东西,”阿树意识到话说得太多,忙转移话题,“那你明天必须来现场,演出结束后我叫了一些朋友聚餐,有几个单身的,都不是爱玩的性格,任君选择。”

游景不喜欢参加这种同志聚会,他应付不了太过热情奔放的男生,他们见到游景会变得比较饥渴,仿佛天下只剩他一个男人。他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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