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万千:“没想到这辈子我还有能从你手里赢走东西的时候。”

棠柚一直在琢磨萧则行的身份,还在因为这人欺骗自己而生气,现在输了他的表,内心忍不住又起了愧疚。

她一把丢开牌,刚想说不玩了,坐在旁侧的萧则行把牌拿起来,复塞到她手中,笑:“怎么这样沉不住气?继续玩,我帮你。”

邓珏叫开了:“那筹码呢?”

萧则行抬眼看他,酒窝若隐若现:“拿我当筹码,怎么样?”

他说话时不疾不徐,声线略低,哪怕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带了几丝撩拨的意味。

棠柚手指一抖,险些没有握住牌。

邓珏的妻子笑:“早知道今天赌注这么大,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们要挤上船。”

萧则行一手捏着她的牌,专心看着牌面,笑:“柚柚,你这下可得打起精神来,输了我可就没有第二个了。”

这个姿势下,两个人捏着同一副牌,手指离的很近,只隔了戒指宽细的距离,近到令棠柚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若有似无。

棠柚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竖着耳朵,让自己集中精力。

她玩牌的时候少,毫无把握,大部分还是听萧则行的,让做什么做什么。

几轮下来,不仅把表赢回来,收获还颇丰。

棠柚晕晕乎乎地看着面前的东西,刚想开口说还回去,却听得萧则行笑着开口:“赢了就是你的,放心收。”

萧则行站起来,把那块失而复得的手表仔细戴回腕上,垂眸看她,眼底有细碎的光:“今天玩的挺尽兴。”

下了游艇,棠釉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搜萧维景的照片。

她的手机坏了,暂时没有备用的;而电脑版微信还需要手机扫码登录,气的棠柚要呕血。

也记不得赵曼兰的手机号码,更没办法委婉求证。

只能徒劳地在电脑上搜萧维景的名字。

很快跳了出来。

刨除重名的,关于萧维景的新闻并不多,只是寥寥几张照片。

棠柚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半天,终于确认了。

虽然眉眼相似,但是仍旧能看出来,并不是下午打牌的那个人。

萧维景笑起来的时候,也没有酒窝。

棠柚咬牙,又在搜索框中输入梁衍的名字。

往下拉——

重名重姓的萧维希很多,却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

正挨个儿往下滑,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棠柚隔着猫眼往外看,看到了萧则行。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仍旧是万年不变的衬衫西裤。

棠柚窥向桌子上的玻璃杯,咬咬牙,果断地磕碎一只,捏着底部,断茬朝外,藏在背后,轻地拉开门。

她背着手,往后退,仰脸笑:“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看看你伤口怎么样。”

等到萧则行完进来,棠柚立刻关上门,背抵着,手里捏着那断茬,猛然指着他,眼睛一下也不敢眨。

她质问:“你不是萧维景。”

手中的碎酒杯朝他方向又指了指:“你到底是谁?”

棠柚以为自己这样的姿势能够极其地震撼人心,至少能够镇住眼前的这个人。

然而萧则行只是抬眼瞧了瞧她,波澜不惊地坐在圆桌前;他双手交握,反问:“你觉着呢?”

棠柚没说话,抿着唇,仍旧捏着那断茬。

警告意味满满,又往他方向靠了靠:“别废话,你说。”

萧则行终于站起来,在棠柚惊悚的目光下,轻而易举地捏住她手腕。

棠柚尚来不及反应,只觉着手腕一麻,断掉的杯子脱手坠落。

在跌落地面之前,萧则行稳稳捏住底部,随手丢进旁侧的垃圾桶中,并不赞同:“别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就这么一瞬间,棠柚终于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在萧则行眼中,她其实弱到不能再弱了。

她根本没有任何能够与之抗衡的能力。

无论是体力,抑或着其他方面。

“怕什么?”萧则行垂眸看她,松开手,放开她,调侃,“怎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

他刻意在“吃”这个字上放了重音,不紧不慢。

棠柚隐约觉着他别有用意,却又察觉不到。

萧则行复坐回去,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放在旁边空位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灯火一拢,他颊边酒窝浅浅,愈发显得温润无害:“柚柚,坐下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棠柚只能僵硬地坐下。

绷紧神经。

白色的瓷杯中,碧绿的茶叶舒展,香气清淡。

她抿了一口,涩的。

回味中泛着一点微甘。

棠柚喝不惯茶,又放了回去。

萧则行等她放下茶盏,才不疾不徐开口:“没想到你现在才发现。”

一句话惹的棠柚险些炸毛。

棠柚哪里想得到他竟然不是?

从一开始见面,两人聊天就那么畅通无阻地进行下去;后期萧老爷子寿宴、马球场……沟通一直没有障碍,再加上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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