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副驾驶,刚坐进去,便听见季然酸溜溜地说:“我看你不用吃饭了,都跟他给腻歪饱了吧?”

距离不远,唐游川那厮完没有遮掩,大喇喇地扣着她的头亲下去,季然得是眼瞎才能看不见,老实讲,他这会儿倒宁可自己瞎了,短短时间内,连续看着江棠跟唐游川接吻,他表示冲击过猛,小心脏难以承受。

江棠被他说得,脸颊上的刚要消退的燥热蓦地又卷土重来,她清了清嗓音,故作镇定,如往常那样淡定回嘴:“你要羡慕,也去找个人谈呗。”

季然一脚踩油门上,发动车子打转方向盘,愤然道:“你哪只眼睛见我是羡慕了,我是担心你好吗?!”

江棠侧眸睨他,“你们不是成天催着我要试着谈恋爱?我现在谈了,你难道不是应该为我高兴?担心啥?”

身边的人,上至为长辈的季叔韵姨,下至同龄好友,见她总是一副老僧入定冷感,对所有追求者都毫无兴致的模样,个个都替她的感情操心不已,就怕她哪天想不开,遁入空门。

“你觉得我担心什么?”季然抿着唇,边开车边说,“唐游川什么德行什么人,还需要我跟你科普?你愿意谈恋爱是好事儿,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唐游川?”

江棠神色淡定,“外边那些传闻有夸大成分,等你跟他接触多了,就会发现他人其实挺好的。”

季然沉声道,“空穴来风。”方才碍着唐游川的面,季然没好把话说得太难听。

说实话,无论是财力权力,或者个人实力,还是外貌和素质,唐游川都树欲静顶尖儿那一拨,与江棠站一起也很般配,但豪门水深,唐游川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对他们而言,太过复杂,而他只希望江棠可以过得普通点,不要踩进那种深不见底的泥潭。

别人或许能折腾得起,但江棠不行。

“你纯属是先入为主,个人偏见。”江棠挑眸,波澜不惊道,“我以前也觉得他外界传闻有一定道理,而且他给人的感觉跟传闻相去不远,但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有差,他或许算不上什么善良好人,但也真不是别人口中那种十恶不赦的魔鬼。”

季然不以为意,“你现在被恋爱的激情冲昏了大脑,蒙蔽了眼睛,自然什么都向着他。”

江棠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要真是那种容易被蒙蔽双眼的人,至于单身至今?”

“所以我才不解,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季然自然清楚她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人哄到手的女人,正是因为清楚,才更加困惑不解,“你跟他结婚三年,这么长时间都没擦出点火花,现在突然说喜欢就喜欢了?”

“以前不是没机会接触么?”江棠理解季然的心情,当初唐游川跟她表白,她也曾这般迷惑,难以置信,“现在住在同一屋檐下,相处时间变多了,接触撞多了,渐渐就了解了。”

季然睐她,呵了一声,“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住一起也绝不可能日久生情来着。”

江棠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你当初还口口声声说我跟他一起也挺好呢。”

季然一噎,他是那么说过,但那也是因为他知道江棠不可能会跟唐游川有什么,所以才口无遮拦开玩笑,谁知道她动了真格!

江棠见他绷着脸不说话,软着声音说:“你们不也说么,这感情嘛,合则来不合则分,我在答应他之前,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跟他要真不合适,肯定也不会勉强,到时候再分了就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棠语气平静而坦然,季然闻言却有些心酸,别人谈恋爱,开开心心想着要幸福一辈子,她谈个恋爱,却事先做了最坏的打算。

沉默数秒,季然淡声道,“他要敢欺负你,你千万别忍声吞气。”

江棠笑着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忍声吞气的人吗?”

季然斜眼睨她,“女人的通病,一旦喜欢谁,就容易没底线,还会自欺欺人,习惯性地退让。”

“我不是一般的女人。”江棠说,“你知道,从来只有别人忍我,没有我忍别人。”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季然终于恢复了笑容,末了还不忘嘲一句,“问题你这是第一次谈恋爱,万一恋爱你就变呢?”

江棠面不改色道,“本性难移。”

季然呵呵地冷笑,“方才你跟唐游川亲吻的画面我真该拍下来给你自己瞧瞧,那都是啥样。”

他认识她二十几年,何时见过她脸上露出过娇羞甜腻的样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到了预订的餐厅,掐着阮迪和周寅差不多该到的时间,根据四人的口味点完菜,服务员刚进来上菜,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先冲进来的是阮迪,她那大嗓门把服务员给吓了跳,像一阵风似的扑到餐桌前,在江棠身旁拉开椅子坐下,嘴上嚷嚷着,“饿死我了,快快,开吃!”

而跟在她身后的男人,身材颀长而清瘦,穿着白毛衣黑裤子,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镜片上隐隐泛出浅浅的淡黄色,在那淡色之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眸,眉心处隐隐浮着一抹近似于忧郁的色调,使得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神秘又清冷的禁欲气息。

正是几个月不见的周寅。

季然和江棠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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