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笑着打招呼,周寅微勾唇回声。

江棠边给阮迪倒热茶,边抬眼朝缓缓而至的男人道,“他们是虐待你不给饭吃还是怎么的?咋瘦成这幅模样了?”

周寅手里还拿着阮迪的包和衣服,将东西搁在一旁,“水土不服,吃的东西也不习惯。”说话间,他一把抓住准备伸手去抓桌子上那盘鸡爪的阮迪,淡声命令,“擦手。”

阮迪瞪眼撅嘴想骂人,那边江棠已经配合地拆开一包湿纸巾,塞进阮迪手里,阮迪边擦边嘟嚷,“洁癖是毛病,我建议你们几个都去治治!”

季然不服,“别带上我。”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阮迪觉得自己命苦,三个好朋友,是医生,一个比一个龟毛,洁癖症也是一个比一个严重,最严重的那位偏偏还老管她!

她囫囵吞枣地糊弄,周寅不能忍,主动拿过湿纸巾替她擦,像妈妈照顾自己的孩子,认真而仔细,一根一根手指给她捋,阮迪气结,“我这是去抓了粪便还是抓了病毒?要不要我去消毒液里泡一泡啊!”

周寅不理会她的埋怨,淡定道,“幼儿园的孩子都知道饭前要洗手,你只是擦一擦。”

阮迪满脸嫌弃,语气不满道,“你还是别回来了,回来我就没有好日子过。”

一回来就逮着她消毒杀菌,最惨的是,他还住她家对门,回头估计还得去她家折腾,只要有他在,阮迪感觉自己天天宛如生活在无菌环境里,心累得要命。

四个人边吃边聊,东扯西扯,有的没的,不过基本是阮迪和季然说得比较多,他们本来就活泼话多,还是吐槽居多,而周寅和江棠都是性格稳重冷静那一挂,特别是周寅,是话最少的,江棠还会跟他们插科打诨调侃,他基本是佛系。

中途,季然出声打断滔滔不绝的阮迪,“你消停会儿,江棠有事要说。”

阮迪转头瞥向江棠,“什么事儿?”

江棠夹菜的手一顿,睐了季然一眼,心底暗骂催什么催,整得她好像不敢说似的,季然仿若无事,继续吃自己的饭,江棠搁下筷子,端起跟前的酒杯,低头抿了一口。

随后清了清嗓子,面色平静地开口:“我跟唐游川在一起了。”

阮迪脑子没拐过来,不明所以地说:“这算什么事儿?你跟他假结婚,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江棠舔了舔唇,声线依旧没有什么起伏,“我跟他在谈恋爱。”

阮迪伸出去要夹菜的筷子自手中掉落,瞳孔放大,震惊地看着她,正在剥虾壳的周寅也抬头望来,眉头轻轻一蹙,脸上还算淡定,唯有受过惊吓的季然一脸麻木,兀自吃香喝辣。

包间里,瞬间安静,一时间谁都没开口说话,只有季然的筷子碰瓷碗的微响在回荡着。

过了好几秒钟,阮迪眨了眨眼睛,兀自镇定地问:“你跟唐游川,谈恋爱?”

江棠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阮迪咽了口唾沫,“是我认识的那个唐游川?跟你领证的那个。”

江棠波澜不惊,“对。”

本以为以阮迪这火爆的性格,听到这消息肯定会吓得大吼大叫,只是安静了约摸半分钟之后,她却激动地抓着江棠,毫无预警地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江棠被她晃得头晕,真想问她知道个啥,阮迪却跟磕了药似的,亢奋得不行,“是他先追你吗?还是你主动勾引了他?”

江棠哭笑不得,“他表白主动追求的我。”她怎么可能会去勾引男人!

阮迪闻言愈发来劲,饭也不吃了,追着江棠一直问,唐游川是怎么跟她表白的,又是怎么追求她的,她又是怎么喜欢上他的等等,震惊仅仅几秒,之后是八卦好奇。

因为太激动,她不小心扯开了江棠的领口,就这样,唐游川在江棠脖颈上留下的那些痕迹,被她发现了,阮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口无遮拦地问起唐游川的功夫如何……

镇定如江棠,愣是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最后要不是周寅把阮迪给管住,江棠怀疑她是不是连唐游川的size都要扒。

阮迪和周寅倒是没像季然那么担心,对于她的决定,他们都支持,倒是听完季然“英雄救美”的事迹之后,阮迪更是捧腹大笑,表示同情他打水漂的五万大洋。

……

唐游川跟江棠分道扬镳之后,接到了沈叙他们的电话,算一算他们几个也好久没聚,正好没事儿,便去赴约了。

唐游川推开门,里头男男女女满座,一片热闹氛围,见他进来,纷纷打招呼,待他走近,起身给他让座的人眼尖地发现他嘴角那块淤青,而重点不在淤青,而是他唇下那一抹淡淡的红,从远处看不清,但近距离,一目了然。

同是男人,又经验丰富,男人一眼便分辨出这点红色是什么,他跟唐游川关系好点又胆儿大,顿时暧昧地出声打趣,“唷,三哥,你嘴唇的口红是哪位美人给留下的?”

此话一出,大家齐刷刷地朝他投去注目礼,离得近的看见了,远的看不清,所有人的视线都是热烈的,无一例外是好奇与八卦,唐游川给了说话的男人一脚,当然也不重,而后勾着唇道,“就你话多。”

沈叙就在旁边,待唐游川坐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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