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围哄然大笑,有不少人纷纷应是。

&ep;&ep;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

&ep;&ep;元源气得咬牙:“无耻!”

&ep;&ep;杜平笑得挑衅:“我哪句话说错了?哪里无耻了?或者元源师兄觉得你长得比我好?觉着元青师兄应该向着你才对?”

&ep;&ep;周围的笑声更大了,止都止不住。

&ep;&ep;元源呼吸急促,怒急攻心,又不想在这里跟这无耻小子瞎掰扯,一步一步往前走,连个眼神儿都懒得给。

&ep;&ep;杜平拉了拉元青的衣摆,笑道:“师兄,我们走吧,下面还有课。”

&ep;&ep;元青默默地把她的手拿下来,意思就是不要动手动脚,僵着脸往前走。

&ep;&ep;杜平笑眯眯跟在后面,还不忘朝元历他们打招呼:“走吧,走吧,这可是我在寺里上的头一堂文化课。”

&ep;&ep;众人熙熙攘攘往教室走去,气氛空前得好,毕竟都是少年人,几句玩笑话就让他们忘了之前的拔剑弩张,一下子就打成一切,只觉得新来的师弟又有个性脾气又好,挺讨人喜欢。

&ep;&ep;人潮都向前涌动,演武场上很快就空了。

&ep;&ep;待他们都走远,弥河慢吞吞从附近一扇小门里走出来,眯着细小的眼睛打量,啧啧作叹:“哎哟,看来这是一块硬骨头啊,棘手了。”

&ep;&ep;在文化课上,杜平更是大大地露了一次脸。

&ep;&ep;就像元青说得那样,寺里大部分人都是图个识字,不要做睁眼瞎,跟文采斐然半点扯不上关系。但杜平从小由孙太傅亲自指点,不说状元之才,但自认为得个案首还是轻而易举的。

&ep;&ep;堂上教课的师傅眼放异彩,觉着自己捡到了宝,忙问:“小公子可打算考取功名?”

&ep;&ep;杜平言笑晏晏:“小生一心向佛,这些身外名以后再提,目前只想在寺中多多侍奉佛主。”

&ep;&ep;老师傅抚须直道可惜。

&ep;&ep;杜平接着上课,但她感觉到四周射来的目光隐隐夹杂着崇拜,不免心下得意。但她惯会做人,下了课,对周围师兄客气道:“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闻言,大家更觉得他亲切大方。

&ep;&ep;到了晚间,元青看她还在桌上写写画画,忍不住开口:“明日还要早起,到睡点了。”

&ep;&ep;哟,终于主动说话了,杜平回眸一笑:“师兄气消了?”

&ep;&ep;元青一滞,随即道:“你太过言行无状,来此之前你是郡主,大家敬着你的身份倒也无妨,可来此之后你不过一小师弟,谨慎些才好。”

&ep;&ep;杜平挑眉笑笑:“师兄是好人,君子坦荡荡,我也不藏着掖着,师兄听过’怀璧其罪’吗?”

&ep;&ep;元青皱皱眉:“听过。”

&ep;&ep;杜平道:“我这张脸就是珍贵的玉璧,要么利用它来得人心涨声望,若是谨慎细微,恐怕会步上元源师兄的后尘。”

&ep;&ep;元青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意思?”

&ep;&ep;“师兄啊师兄,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杜平无奈地笑,“这寺里藏污纳垢的龌龊事儿你知道多少?”

&ep;&ep;“你才来几天?你又知道什么?”对元青来说,灵佛寺就是他的家,有人说他家里不干净,立即反驳,“灵佛寺是在公主治下,公主善良慈悲,遇到这种事儿肯定会料理。”

&ep;&ep;杜平挑眉,她母亲可不是目下无尘的性子,只要有用,只要能用,脏一点儿也能忍。不过,不好打碎她母亲在别人心中的光辉形象,杜平两手交叉支着下巴:“母亲又不是神仙,不可能弄清楚边边角角所有事。”

&ep;&ep;元青语噎,被这么一点拨,也开始细细思量。

&ep;&ep;“不说了不说了,先睡吧。”杜平打着哈欠伸懒腰,利索地把衣服脱下来,身着中衣躺进被窝。

&ep;&ep;元青没料到她说脱就脱,一点儿预示都不给,急忙转过身去,拉起被子盖住脑袋,被窝里,那张脸清秀的脸蛋涨得通红通红,又气又羞。

&ep;&ep;杜平抬臂一挥,熄灭了灯火,屋中立刻一片黑暗,万籁俱寂,只余呼吸。

&ep;&ep;她背对元青躺着,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静静望着窗外夜幕,脑袋里的思考一刻也没有停下,将白日见到的人际关系一一梳理。

&ep;&ep;她慢慢细数着时间,听着隔壁的呼吸趋向于平稳,应是睡熟了,这才悄悄坐起身来,随意披上外衣,蹑手蹑脚走出屋门。

&ep;&ep;她不知道,她一关门,隔壁床上的元青就睁开了双眼。

&ep;&ep;灵佛寺的规矩,到寝点必须睡觉,若是被巡逻人发现有人深夜在外游荡,是要受罚的,整整三十棍子,半点水分也不掺,严厉的规矩可与军中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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