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杜平知道这规矩,所以行动格外小心翼翼。她偷偷摸到元源屋外,在窗户上戳出一个洞,凑近一瞧,啧,运气真不错,这小子是一人一屋。她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细的簪子,对着门锁捣鼓几下,门便开了。

&ep;&ep;呵,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幸亏小时候调皮学了这一招。杜平暗搓搓地想,不无得意。她屏着呼吸走进去,抬眼就看到元源拢住被子,背靠墙坐着,一只手已经扶到床侧的油灯上,随时可以用来当凶器,一脸警醒地望着她。

&ep;&ep;若是再看仔细点,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ep;&ep;元源一脸防备:“你来干什么?”

&ep;&ep;杜平做出一个“嘘”的动作,不忘反手将门关了。

&ep;&ep;第24章什么大局,什么藏拙,都……

&ep;&ep;屋里黑漆漆的,唯一的光源便是窗外的明月,皎洁的月光斜斜洒进屋内,倾泻在地面上,铺成一片银色的地毯。

&ep;&ep;两双眼睛都已习惯了黑暗,彼此对视,一瞬不瞬。

&ep;&ep;杜平先眨了眼睛:“怕你背上的伤处涂抹不到,自告奋勇来帮忙。”

&ep;&ep;元源冷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ep;&ep;“小耗子,何必如此自贬?”杜平嘴上不饶人,走到床沿想坐下来,“来……”话未说完,元源就拿油灯的尖端处抵着她,瞪眼道,“离我远点,滚回去。”

&ep;&ep;杜平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想推开那尖尖的玩意儿,额,推不开,不好强来,到时候打起来就不美了,她可不想屁股挨棍子。

&ep;&ep;元源注视她的眼睛,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ep;&ep;杜平这一身的反骨啊,一根根全都竖起来了。

&ep;&ep;她退后一步坐下,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那根细簪子,活脱脱一小流氓形象,斜着眼,歪着嘴:“就你这刺猬样,活该在寺里被孤立,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哼,等你身上的刺被人拔光了,看你到时候能活成什么样。”

&ep;&ep;元源怒极:“你知道什么?”

&ep;&ep;杜平瞅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等你吐露心声啊。”

&ep;&ep;元源又扔出一个“滚”字,指着房门:“你再不出去,我就大喊,看你挨个三十棍子后还成个什么样!”

&ep;&ep;杜平也有点火了,她不算个好人,难得想做件好事,竟然被人连说三个滚,孰可忍孰不可忍,她指着他的鼻子说:“走就走,算小爷我犯贱。”

&ep;&ep;她一怒起身,跨开步子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前,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喂”,她停下脚步,却不回头。

&ep;&ep;元源犹豫着开口:“别去帮忙。”

&ep;&ep;杜平一怔,侧过脑袋回眸望去。

&ep;&ep;元源鼓起勇气,接着说:“别去弥河师叔那里帮忙。”说完,闭嘴再不言语。

&ep;&ep;就这两句话,杜平一肚子的火气就这么灭了,望望天望望地,长叹一口气,回转身来,认命地向他走去,算了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她可是有大志向的人,不好像个毛孩子一样胡乱发火。她唉声叹气坐回床沿,一脸复杂。

&ep;&ep;元源双目如星光熠熠,看着她,不说话。

&ep;&ep;空气中的气氛格外渗人,一根一根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ep;&ep;杜平张开嘴,又闭上,想了半天,还是进门那句话:“真不用帮忙涂药膏?”

&ep;&ep;元源是个聪明的少年,他也看出点什么了,嘴唇颤抖,轻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ep;&ep;杜平愁得抓头发,啧,不该精明的时候这么精明,这样怎么引导他说话?本郡主才是带节奏的人,不是你!她抓抓头发,还想再试试水:“我才来几天?我能知道什么?”

&ep;&ep;元源一把抓住她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元青是弥英首座的死忠派,弥英首座又是公主的死忠派,元青头一次这么保一个人。

&ep;&ep;杜平望天,哦,看不到天,只能望到屋顶,黑布隆冬的,真是暗无天日啊。她说:“没什么身份,只是为自身安危着想,想先问问你情况。”

&ep;&ep;元源神色一僵,那只手也渐渐松开了,怔怔看她半晌,看不出什么,自嘲一笑:“我能有什么情况?我只有忠告你一句,别去帮弥河师叔的忙。”

&ep;&ep;他初入灵佛寺的时候只有八岁,战战兢兢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像元青那样是武学奇才,立刻被弥英师叔收入门下,他自以为聪颖勤奋,论武功,也只有排中等偏上,论学问,虽能排上前几名,但真正去科考也算不上什么。

&ep;&ep;唯一有点名声的,就是他这张脸,但也嘲笑居多。

&ep;&ep;所以,有一天,当弥河师叔说看中他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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