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怔。

宝华公主虽骄纵,但也是要嫁为人妇的了。

她那未婚夫可是个凶煞的主儿……如今虽已是废人,但破船还有三两钉,涂曜曾浴血疆场,谁又敢沾染他的未婚妻呢!

众人议论纷纷,姜泠则在一旁早就气得嘴角抽搐了——

楚稚!!!

此人在楚国养尊处优十几年也就罢了,竟然还来雍国抢他的风头!

他恨楚稚走到何处都有人簇拥!他恨楚稚离去之后,这些人仍双眸闪闪发亮的议论着他!

姜泠恨得咬了咬牙,恨不得立刻说出楚稚弄虚作假之事,让他直接在这宴席上颜面扫地。

但他重生一世,自然不会做如此蠢笨的事儿。

他漂亮的桃花面上仍笑得端庄温柔,心里却在飞速盘桓对付楚稚的法子。

很快,他物色到了宁国府的一个少年,此人是京城恶霸,曾在军营里历练过半年,没少吃涂曜的闲气。

姜泠过去,轻笑着和他耳语了几句。

很快,宁少爷双眼泛红,目光开始搜寻。

远处,涂曜独自行至桃花树畔,轮椅没在桃花之下。

那双向来漠然的眼眸映了桃花色泽,冷戾之气减弱,倒有几分旖旎。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一个女子身上。

她一袭樱桃红长裙,绝艳到桃花都尽数黯淡,当下,她正手持一个轻而圆的飞盘,投掷向天际。

她身畔的小狗如离弦之箭奔去,每次都能准确的接到飞盘,叼着撒欢奔跑向她。

她每次扔飞盘时,都会露出一截纤细的皓腕。

可她却不以为意,腰身劲瘦昳丽,姿态却飒然舒展,不似闺阁女儿。

涂曜戎马征战,望见这等爽朗绝色公主,颇觉眼前一亮。

簌簌花瓣飘落,楚稚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转头一怔。

“殿下?”

楚稚挑眉,这个时候,男主不是应该正和心腹密谋物色英才吗,怎么鬼鬼祟祟在自己身后?

他到底……来多久了?

楚稚一秒找回作精的人设:“不会吧不会吧,殿下来诗会不说和文人墨客谈论诗画,竟跟在本公主身后??莫不是在暗中关心?”

“有来有往。”涂曜的声音低沉醇厚:“公主不也很关心本王吗?”

楚稚:“???”

看着眼前美人茫然的模样,涂曜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若是本王不现身这诗会,还不晓得公主如此关怀本王的……身子……”

到最后,涂曜几乎一字一顿。

楚稚刷地红了耳尖——

看来涂曜还是在影射送药补虚之事,一想起方才的尴尬,他简直不敢直视涂曜了!

“没……殿下误会了……”楚稚移开视线,轻咳解释道:“两人相处,那个倒也是其次,我不是很关心……”

“不是很关心。”涂曜声音低沉,如轻笑一般轻抚过耳畔:“所以给本王送来了五六车补品?”

楚稚:“……”

“公主方才说不关心这个,那你在意何事?”涂曜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愿闻其详。”

楚稚一挑眉,倒很是意外。

男主在原书里就是个孤寡,因为原主的缘故,怨男憎女,眼里只有事业!

今日竟然主动来问询?

问了也白问啊,原书里男主也不会走感情线的……

涂曜见楚宝华傲然不理会,也丝毫不见恼意,反而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阿旺:“公主在训练这狗?”

楚稚意外挑眉。

如今他对原书里印象最深刻的一段,就是男主冰冷漠然的下令阉了原主和剥了原主的狗。

如今望着涂曜和善的眼神……他都头皮发麻!

“谈不上训练,就是看日头好,和它玩玩。”

“玩玩?”涂曜眯眸,似是在琢磨这两个字:“本王也曾训马,只为让他们在战场上更敏锐,公主屡次掷盘于空中,只是在……自娱?”

楚稚拿出咸鱼本色:“……所以你才是战神啊,像本公主这种胸无大志之人,就想虚掷光阴干一些无用之事,本公主开心,阿旺也开心!”

像是在配合她一样,阿旺不住的在摇尾巴。

一人一狗,皆是那么轻快,愉悦。

也只有楚宝华,能将虚掷光阴,干无用之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涂曜沉默。

在以往,他定然嗤之以鼻,可看着眼前人如染春花的明媚衣袂,心底却滋生出不易察觉的微澜……

楚稚看男主沉默,才逐渐回想到——涂曜自出世以来,一直在和旁的皇子疯狂内卷,只为了卷胜之后,让雍国君主看重,让他那冷宫出身的母亲抬起头。

可最后呢,依然是混了个爹不疼娘不爱。

不过……楚稚却没闲心思同情男主,也完没想过给他送温暖……

——虽然男主丢失了童年的乐趣,可男主收获了整个江山啊!

楚稚拿好飞盘,骄纵点头示意,毫不客气就要离开。

忽然听到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啧,现在这诗会是没人来了么,一介武夫而已,也能混迹其中?”

楚稚闻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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