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以什么身份进赵家?她是个什么东西?”

&ep;&ep;赵茗心道,挨抽的是他,赵嫣的脸反而比他更白,也不知道作戏给谁看。

&ep;&ep;颇有些没底气道,

&ep;&ep;“我将她赎出来,给她安了一个良身,如今是府中丫鬟的身份,外人不会有人知道她是醉红楼的兰青。”

&ep;&ep;赵东阳摇头,简直胡闹。

&ep;&ep;赵嫣盯着赵茗良久,扔掉了手里的长鞭,长鞭坠地,便扑上了尘灰。

&ep;&ep;唇齿冰冷,全身的血都仿佛凉透了。

&ep;&ep;到最后,他面无表情道,“既然怀了赵家的骨肉,孩子要生下来。”

&ep;&ep;“但是这个女人的身份,也只能是个丫鬟。”

&ep;&ep;赵茗忙不迭的点头。

&ep;&ep;赵嫣那两鞭子抽的他肩背上血肉模糊,但是这时候他顾不得疼。

&ep;&ep;兰青这样的身份,若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赵茗也不会将她带回府中。

&ep;&ep;赵茗纨绔成性,喜欢女人,同喜欢瓷盘儿,喜欢物件儿无甚区别。但搅和进一个肚子里揣着赵家血脉的女人,便与从前不同。

&ep;&ep;赵家子嗣稀薄,人丁凋零,在赵嫣赵茗之前一直是一脉单传,赵家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沦落在外。

&ep;&ep;赵嫣对子嗣的重视同赵茗一般无二。

&ep;&ep;兰青怀孕是意外之事,赵茗一直不敢将兰青带回府中,后来便有了转机。

&ep;&ep;兰青身份之事一应都是他恳求荣三公子帮的忙。

&ep;&ep;从头到尾,朱红官袍的赵大人,目光没有落在赵茗怀里的女子一分一毫。

&ep;&ep;兰青伏着身子,瑟瑟发抖,我见犹怜的模样,眼底黑沉沉的暗流涌动。

&ep;&ep;赵嫣的卧房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ep;&ep;赵东阳低声叹息,却听到赵嫣沉声道,“大夫诊过脉?当真孕身?”

&ep;&ep;赵东阳点头,“确实。”

&ep;&ep;“可要查查这女子否同荣家有关系?若是荣家的探子……”赵东阳问。

&ep;&ep;“她若怀的真是赵家的孩子,就是同荣家有关系,也不能随意动。”

&ep;&ep;“那便真由着二爷了?”

&ep;&ep;赵嫣薄唇勾出一道凉薄的弧度,白玉般的容姿映着灯火,灯火在一双眼瞳中明明灭灭。

&ep;&ep;“若是荣家的人,生完孩子就杀了吧,平时派人盯紧些。”

&ep;&ep;“到时候二爷……”

&ep;&ep;赵嫣皱了皱眉头,颇觉得有些烦躁。“不用管那蠢物。”

&ep;&ep;这时候,外头小厮来报信,“大人,宫中差人了。”

&ep;&ep;第十三章

&ep;&ep;原是宫中的琼林宴请。

&ep;&ep;大楚每年以琼林宴请新科士子,也是寒门出身的进士不可多得攀附权贵的机会。

&ep;&ep;赵东阳给传旨的公公行了礼,恭送人出了门。

&ep;&ep;宫中的琼林宴定在二月底。

&ep;&ep;正是赵嫣母亲的忌日那天。

&ep;&ep;自从赵嫣那日抽了赵茗后,便几日不曾见过那混账。

&ep;&ep;他病根种的深,天气渐渐回暖,身体却仍不见好,唇上的红色仿佛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般。

&ep;&ep;即便是脸色白的不像话,依然嫣红的如同人的心头血。

&ep;&ep;赵茗住的别苑夜夜笙歌,赵嫣住的地方却格外冷清的紧。

&ep;&ep;他无家无室,陪他同寝的只有案前供奉的母亲的牌位。

&ep;&ep;袅袅香雾伴入眠,纵使在梦中亦噩梦居多。

&ep;&ep;这世上人人都有回头路可走,只他没有。

&ep;&ep;一步步走下去,每走一步掉一块血肉,直到最后尸骨无存,剩下一张千疮百孔的人皮。

&ep;&ep;赵嫣心情不佳,是赵东阳扶着他上了宫中的马车。

&ep;&ep;穿着长裾的宫女太监捧着金樽步履疾行,翡翠盘上发鬓,长裙曳地。

&ep;&ep;少年天子坐在金龙玉撵之上,明黄的纱帐垂下。

&ep;&ep;乐声伴水袖和舞影,案前有美人美酒和歌。

&ep;&ep;正是一派朱门佳酿,人间富贵之景。

&ep;&ep;赵嫣在一众新科士子中看到了穿着青色官袍的崔嘉。

&ep;&ep;崔士霖出了事,有这个孩子如今在官场上撑着崔家,也算不得坏。

&ep;&ep;赵茗什么时候能听话些。

&ep;&ep;赵嫣摇头,想到赵茗更觉得头疼,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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