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钦站了起来,他身形高大,五官俊美,眉宇间淡去了刀锋,凭添几分风月,瞧着赵嫣一字一句道,“欠了的,是要还的。”

&ep;&ep;字字暧昧。

&ep;&ep;见赵嫣恼了,秦王朗声笑了起来。

&ep;&ep;赵嫣被气的又咳了两声。

&ep;&ep;便过了一柱香的时辰,秦王府门前,戴着兜帽的人影上了轿,秦王立在门前,含笑道了一句,“大人日后若是再来,秦王府八抬大轿来迎大人。”

&ep;&ep;那带着兜帽的人影脚步一滞,正在上轿,便险些从轿中摔了下去。

&ep;&ep;等那顶软轿不见了人影,楚钦背过手去,他身边立着一名大夫,是秦王府的人。

&ep;&ep;谁能知道,内阁首辅如今的身体,竟已破败到连醉梦这样的药都撑不住,生生痛晕了过去?

&ep;&ep;赵嫣昏迷的时候,秦王府的大夫把了脉。

&ep;&ep;“如何?”

&ep;&ep;青衣大夫拱手道,“这位贵人的身体并不康健,时时咳嗽,偶见血腥,然而脉象奇特,并非普通的伤寒,倒是更像……

&ep;&ep;秦王瞳孔微缩“下毒?”

&ep;&ep;“这毒只怕已有经年累月了。”

&ep;&ep;秦王又道,“何毒?”

&ep;&ep;“宫中禁药,丹砂。”

&ep;&ep;“丹砂?”

&ep;&ep;秦王重复了一遍。

&ep;&ep;大夫叹息。“丹砂性极慢,一般很少被用来下毒。观贵人脉象,身体根基已毁,日后轻则咳嗽不止,昏昏沉沉,重则缠绵病榻,伤身殒命,左右不出十年了。”

&ep;&ep;秦王微微一怔,竟不知是何意味。

&ep;&ep;第十一章

&ep;&ep;楚钰收到了秦王府的密折。

&ep;&ep;少年天子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神色一片阴霾。

&ep;&ep;常平躬身伺候着,一点烛光点进少年天子沉黑的瞳中灼烧成了烈焰。

&ep;&ep;最后,常平看着那折子被少年天子扔进了碳火中。

&ep;&ep;他抬眼一看,只看见那道被烧毁半数的折子上,赵嫣两个字,被陛下朱红御笔重重圈了出来,带着凛冽的杀意。

&ep;&ep;心间一跳,垂眸不敢再看一眼。

&ep;&ep;常平是宫中的大太监,伺候过先帝的人,外头亦培植了不少势力,宫中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ep;&ep;却不知为何,在这少年一双沉瞳中心惊肉跳。

&ep;&ep;到底是龙子皇孙,再年轻,也不是寻常人比得的。

&ep;&ep;良久,听见少年天子戏谑的声音,“夜路走多了,这一次不遇到鬼,总有一天会遇到的,你说是吗,常公公?”

&ep;&ep;常公公躬身,只听得少年天子句句森冷阴诡,冷汗岑岑。

&ep;&ep;“陛下说的对。”

&ep;&ep;少年天子扬唇一笑,不予置评。

&ep;&ep;赵嫣暗中派了人关照了崔家,待崔家人离开了京城,已经是月底的事了。降了几月的大雪终于停了,雪灾得到了缓解,崔士霖的案子已结,民心渐稳。

&ep;&ep;经此一事,崔家与他彻底断了关系。

&ep;&ep;赵嫣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赵东阳知道,大人比起平日里更沉默了些。

&ep;&ep;落在别人眼里便只觉得冷淡。

&ep;&ep;秦王的折子送上去,保住了赵嫣,也保住了那五十万两黄金的来历。

&ep;&ep;赵嫣的官声便更加难听了,市井流言不绝,说什么的都有。

&ep;&ep;而当赵府的轿子一出了门,那些流言便和长了眼睛似的销声匿迹了。

&ep;&ep;便可知世人大多是欺软怕硬的。

&ep;&ep;人之本性罢了。

&ep;&ep;所以这个首辅的位置,也不全然无用。赵嫣淡淡的想。

&ep;&ep;赵茗被在后院里又关了数日才放了出来。

&ep;&ep;赵府的二爷尚还年少,又被赵嫣圈在安乐窝中,不知朝政艰难,云波诡谲,养的一身纨绔性子,

&ep;&ep;只道他兄长无情无义,当年连累了母亲,如今又对舅家见死不救,竟连他逛花街也要管,随口一关就是数日。

&ep;&ep;对赵嫣又怨又憎,又气又怒。

&ep;&ep;偏他素来拿赵嫣是没有办法的。

&ep;&ep;赵东阳放赵茗出来的时候只是摇头劝他,“大人不容易,二爷别给大人再添事端了。”

&ep;&ep;赵茗摆摆手,他对赵东阳还算客气,只赵东阳一走,抬脚约了荣颍,便又进了花楼。

&ep;&ep;荣三公子施施然进了花楼,一身风流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