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倒也不必。”皇后语气淡淡,她没有去看李章,而是看向了长宁宫的方向,“我没有夺人孩儿的爱好,何况王昭仪心高,说不定要为着这事情闹起来,到时候更难看。”

&ep;&ep;“去母留子便是了。”李章语气肯定,“安国公府当然也会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养在你膝下。”

&ep;&ep;“那就给淑妃。”皇后转了身,语气中的讥讽显而易见,“那也是安国公府送进来的女人,那就让安国公府得偿所愿一次。”

&ep;&ep;李章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上前去拉住了皇后,轻声道:“那就按你的意思,让淑妃养着,索性淑妃与你关系也好,将来安国公府也还是会觉得你还是向着他们的。”

&ep;&ep;皇后顿了顿,深深看了李章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ep;&ep;这时,从乾宁宫方向跑来了一个内侍,他急急忙忙冲到了李章面前,手里捧着奏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齿伶俐道:“圣上,八百里加急,从西边来的战报。”

&ep;&ep;李章眉头微微皱了皱,拿起那奏折,为难地看了一眼皇后,道:“朕先去乾宁宫,阿英你好好养着身子,宫中事情交给贵妃或者淑妃,你不要累着了。”

&ep;&ep;皇后笑了一笑,往后退了一步,道:“圣上不必担心,国家大事要紧。”

&ep;&ep;李章匆忙回去了乾宁宫。

&ep;&ep;皇后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招手让宫人们抬着肩舆上前来。

&ep;&ep;不过短短的一段路,她是走不动了,就算坐在肩舆上面都觉得头昏眼花。

&ep;&ep;仰着头看着天,碧蓝如洗,万里无云,阳光刺目。

&ep;&ep;已经是下午了,快近日落,西边天际有层层叠叠的云,翻滚着奇妙的形状,被阳光裹上一层金边。

&ep;&ep;“请太医来吗?”一旁的女官担心地问。

&ep;&ep;皇后闭上眼睛,然后摆了摆手。

&ep;&ep;女官眉头紧皱,但并不敢劝下去了,只一路安静地跟随肩舆回到长宁宫。

&ep;&ep;江画听着外面动静从偏殿出来,便见着皇后从肩舆上下来,然后慢慢地扶着女官往殿内走。

&ep;&ep;看到江画,皇后嘴角扯了扯,抬手免了她行礼,又示意她先进去殿中,然后便由宫人女官们一起扶着往寝殿去了。

&ep;&ep;这情形让江画觉得有些不安,皇后自从在元山宫病了之后一直脸色不好,后来回宫之后更是有长乐公主的事情,这简直就让皇后根本起不来,后来虽然强撑着起身了,但现在看起来简直比之前卧床时候还要更糟糕……

&ep;&ep;她不知道皇后究竟是什么病症,虽然之前在元山宫时候听说了是妇人病,但……妇人病能到这样程度,如若是当时生公主时候遗留下来的,当初生下公主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况,皇后怀孕在宫里从来都是太医院最重要需要看顾的事情,怎么会难产?就算也是意外天注定,那这之后留下了妇人病,李章知道吗?

&ep;&ep;这些问题想得她有些头晕,想得多了都不敢太往深了去想。

&ep;&ep;她抬眼看向了寝殿,里面宫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面上神色都带着几分惊慌。

&ep;&ep;皇后并没有叫太医过来,宫人脸上这样神色,是因为皇后出了什么事情?

&ep;&ep;江画想到这里边朝着寝殿走了两步,正琢磨着要不要进去问一问时候,便见着皇后身边的女官出来了。

&ep;&ep;女官看到江画,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些笑容来,道:“皇后娘娘请您进去说话呢!”

&ep;&ep;“娘娘没事吧?”江画忍不住问道。

&ep;&ep;女官抿了抿嘴唇,勉强笑道:“皇后娘娘没事,娘娘先进去吧!”说完,她便后退了一步,行过礼就朝着侧殿去了。

&ep;&ep;江画往侧殿看了一眼:那边如今是放着各种药材之类,专门用来给皇后煎药了。女官往那边走,应当也是要给皇后拿药?

&ep;&ep;按下了心中的不安,江画进到了寝殿,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檀香,中间似乎夹带非常淡的腥味,只一瞬便又觉察不到了。她眉头皱起来,看向了在床榻上半卧的皇后,见皇后精神仿佛还好,只是面色过于苍白削瘦,除此之外倒是也看不出其他了。

&ep;&ep;皇后见她进来,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她过来。

&ep;&ep;“听见圣上今日过来说的话了么?”皇后声音并不大,她看着江画坐下,“你认为圣上会怎样对付我?”

&ep;&ep;这话过于直白,江画刚坐下都吓得差点重新站起来,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去想这个问题——只是她又无心去想,眼前皇后显然重病,能支撑多久都不知道,她或许的确不是玩弄阴谋诡计的那块料子,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先吃药治病保重身体。

&ep;&ep;见她满脸心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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