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公子穿一袭笼纱宽袖白衣,长得倒挺挺白净斯文,可惜面相消瘦,黑眼圈极重,要么是纵欲过度,要么就是天生顽疾,一看就是早夭的面相。

&ep;&ep;这种人最容易招邪祟,不惜命好好在家待着,这么晚来自己坟前做什么?

&ep;&ep;若说来祭拜,萧骋怀并不认识他。

&ep;&ep;若说是盗墓贼,风吹树梢的声音,都把他吓的两股战战,怎么可能有胆子来盗墓?

&ep;&ep;萧骋怀好整以暇的坐在坟头,想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ep;&ep;战战兢兢朝前走的顾楷林,一时没注意脚踩到了衣裳下摆,还没到萧骋怀坟前,便先给他行了大礼。

&ep;&ep;哐当一声,额头磕在墓碑上,听的萧骋怀都觉得疼。

&ep;&ep;顾楷林却被吓破了胆,忙不迭向萧骋怀磕头,嘴上连连告饶:“萧将军饶命啊!在下不是有意扰您清净的,萧将军饶命啊!”

&ep;&ep;!?

&ep;&ep;什么都没做的萧骋怀觉得有些冤枉。

&ep;&ep;顾楷林这人既好色,又怂。

&ep;&ep;听说万艳窟今晚来了个异域美人,他早就摩拳擦掌的想标下尝尝鲜了。

&ep;&ep;奈何他那个古板的老爹今早心血来潮抽他背书,顾楷林没背出来,他爹一怒之下就把他这个月的银子全扣了,还勒令他娘也不准偷偷接济他。

&ep;&ep;如今顾楷林正囊中羞涩的紧,但美人如菜,第一个人吃总是最新鲜的,到后面就是别人吃剩下的。

&ep;&ep;顾楷林既不愿意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委屈美人,便向他那帮狐朋狗友借银子,有人便出了馊主意。

&ep;&ep;“顾兄,你不是一直自恃胆大吗?要不这样,我听说萧将军入葬当天,萧侯爷曾把他用过的一把匕首,埋在坟前十步的地方。若是你天黑时能一人去萧将军坟前,将那把匕首带下山让兄弟们开开眼界,今夜你标美人的钱在下替你出了,如何?”

&ep;&ep;顾楷林是个晚上睡觉都要丫鬟守夜的人,这种事他自然不敢。

&ep;&ep;可偏偏色字头上一把刀,再加上男人要命的自尊心,虽说心里怕的要死,但在一众狐朋狗友的窜托下,他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ep;&ep;“萧将军,在下无意冒犯您,只是想借您的匕首一观,观完之后定当给您原物奉还,若有得罪之处,您见谅啊!”

&ep;&ep;说完,顾楷林又哐哐给萧骋怀磕了几个响头。

&ep;&ep;活着的时候,萧骋怀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

&ep;&ep;但如今人死如灯灭,那些俗物又带不走,有人要是喜欢,拿去倒也没什么。

&ep;&ep;看在顾楷林给自己磕了这么头的份上,萧骋怀也没为难他,只是静默坐在坟头,看着顾楷林从坟前刨出他曾经从不离身的那把匕首。

&ep;&ep;那把匕首是他从军时,萧庭文送给他的,他曾用它抹了无数敌军的脖子,如今随他长埋地下倒是有些可惜了。

&ep;&ep;“萧将军,我就借一天,明日……明日,我定当将它还回来。”

&ep;&ep;顾楷林抖着手用帕子包住那把匕首,又哐哐朝萧骋怀磕了几个头,拎着灯笼踉跄走了几步,想到那帮狐朋狗友除了让他挖匕首之外,还让他做一件事。

&ep;&ep;见不速之客走了,萧骋怀正打算躺下重新睡觉时,冷不丁听到一声:“萧骋怀,我带你回家。”

&ep;&ep;???

&ep;&ep;萧骋怀惊的差点从自己坟头摔下去,黑着脸扭头去看顾楷林。

&ep;&ep;是他最近太宽容了吗?这小子都敢在自己坟前放肆了!?

&ep;&ep;冷风飒飒,夜雾弥漫,顾楷林抖的跟只鹌鹑一样,他手中的灯笼像是幽冥河上的引路灯,照的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ep;&ep;明明怕的要死,可顾楷林还是哆嗦着转身,一边下山,一边战战兢兢喊:“萧骋怀,我带你回家。”

&ep;&ep;萧骋怀眉心拧成了川字,正想抬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时,却发现自己突然不受控的飘起起来了。

&ep;&ep;萧骋怀:……

&ep;&ep;***

&ep;&ep;此时,山脚下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烛火高燃,四五个公子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围在一起,盯着桌上一张泛黄的破损残卷。

&ep;&ep;其中一个蓝衣公子哥问道:“文煜兄,你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靠不靠谱啊?当真能招来鬼魂?”

&ep;&ep;这个残卷是李文煜从一个算命的瞎子手上得来的,但当着这一群狐朋狗友的面,他自然不能这么说。

&ep;&ep;“这是老子花大价钱从高人手里买回来的。这卷上不说了吗?在日月交替时,在死者坟前面朝北面,拿着死者生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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