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沁好回过头的刹那间,似乎暗沉的房间也陡然燃起一抹惊艳绝色,忽然多了一些清冽明亮。容色之美,无可言说。这绝代红颜的眉宇之间,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憔悴沉寂,目光虽在我脸上,心思却似早已渺然。

她默然注视我一会,侧过头悠悠道:“左清风,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

左清风迟疑一会,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刀客退下。

我暗暗佩服这女子的胆气,她明知道以我的武功,大可以轻易杀了她,却还敢和我们单独会面,显然对事情有相当把握,而且极度自信。江听潮当日经常对她委以重任,显然颇具眼力。

秋沁好沉思一会,低声道:“我知道听潮把天刀信令交给了你。”

朱震天愤然道:“秋沁好,你明知如此,为何还妄图霸占天刀流?”

秋沁好看着朱震天,冷冷道:“天刀本为顺天应势之刀,唯能者居之。就算听潮是它的前代主人,也不可能逆天行事。我能光大天刀流,也就不算霸占了。”说着轻轻斜了我一眼:“丁元帅要想掌握天刀流,资本还嫌不够呢。不如放弃,我会给你一些补偿。”

朱震天大怒,喝道:“秋沁好,我若杀了你,想必丁元帅的资本就够得很了!”说着就想冲上去,被我低声喝阻:“朱兄,听完了再说。”

秋沁好浅浅一笑,越发风姿绝伦,轻轻说:“还是丁元帅有涵养。”忽然看着朱震天,悠然道:“朱震天,你若真杀了我,就算你二人武功再高,出了天刀流时,也定是被万刀齐下,砍成肉酱。你信也不信?”

朱震天浓眉一皱,还要发怒,却被我阻住。我看着秋沁好清丽绝伦的容色,倒也佩服江听潮,难为他能找到这么一个胆识过人的玉美人。当下笑了起来:“江夫人,你说我统领天刀流资本不够,却不知你有什么资本,足以为天刀之主?”

秋沁好沉声道:“多年以来,天刀流虽是听潮掌管,但他体弱多病,很多事实际是交给我去办理。若说天刀流中认得我的人比认得听潮的还多,只怕没人不信,就凭我在天刀流的人脉,做个天刀之主又有何难?”

我看着秋沁好自信的样子,哈哈一笑:“江夫人说得虽不错,但你可知,以天刀流的实力,若无一个强势有力的统领者,势必成为各方势力垂涎的对象。江夫人,你虽精明能干,却不是江听潮那种王霸之才,守成尚且不足,创业更无从谈起。照这样下去,只怕不消两年时间,天刀流就会在你手中土崩瓦解。”

秋沁好面色微变,冷冷道,“丁元帅,你休要以大言欺我,王霸之才不是嘴里说说就能做到的。元帅你虽威震北天关,毕竟是庙堂中人,何苦与我争夺这天刀之权,难道你不怕南朝皇帝知道此事,疑心你要造反吗?”言下微带威胁之意,显然我若强行夺取天刀流,秋沁好就肯定会派人向皇帝告密了。

我倒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却只是微笑:“江夫人,你可想过,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本人并无甚武功,却要掌握天刀流,就如三岁小孩手中握着倾国宝藏一般危险。你就是扳倒了我,也绝无好处,与我合作,方有望保得性命。”知道这女子在天刀流中纵横杀伐,向来圆转如意,想必心中自负之极,今天如若不狠狠煞下她的强傲之气,要谋夺天刀流绝无可能。

秋沁好冷笑道:“我倒要请教丁元帅,我天刀流中猛士如虎高手如云,有何人能动得了我一根小指头。”

我盯着她的眼睛,笑了笑:“不错,江夫人,天刀流中果然是猛士高手颇多,可惜这些人却未必都肯听你的话。昔日江听潮以天刀流传我之事想必已众人皆知,此事足以离散人心了,如朱震天等便归心与我,其余人等也可以此为理由,不肯受你驾驭,更何况还有一帮貌恭而不心服者,伺机而动。江夫人要想一统天刀,自是困难不小,就算勉强在表面上取得天刀之权,也难防暗箭,只怕你两三年内就性命难保。”

我故意把“性命难保”四字说得特别沉重,果然秋沁好听得面色微白,却冷然道:“丁元帅说得好不怕人,我秋沁好若是寻常女子,怕也只有向你低头求救了。丁元帅,你在北天关被那雷泽打得大败亏输,此时到我天刀流,分明是拉救兵来了,却做得如此架式十足。可惜我早已知道你的来意。你说,我怎会上当?”说着,眼中突然现一股说不出的讥笑之色,悠然道:“你若好好说也罢了,却如此大言恐吓与我。你可知道,我秋沁好的性子,向来是遇强越强的。你越这样,我越不肯帮忙。”一边说,一边轻轻笑了起来,笑声清脆,但听在我耳中,却没有什么悦耳之意。

我看了看她,心下倒也佩服这女子的敏锐,。天刀流向来耳目众多,我和雷泽在北天关激战多日,想必她已知道,成竹在胸,不肯对我假以颜色。不过,秋沁好虽聪慧,我孟天戈却向来无所畏惧,当下笑了笑:“江夫人的耳目果然厉害啊,可惜有些见识不明。我和雷泽虽激战北天关,却也说不上大败亏输,雷泽十万大军,已被我打得只剩五万,江夫人若自问比得那雷泽,不妨在我手下试剑。”

秋沁好神色不改,冷笑道:”丁元帅,我只知道雷泽虽耗去五万大军,此刻却把北天关围得水泄不通,你甚至得不到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