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戒烟这事其实早在他去年受伤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候他跟萧始的关系比现在还差,那人勒令他戒烟,他就偏要跟他对着干,萧始也纳闷怎么就管不住他,越管他越能从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搞到烟,结果原本不怎么严重的烟瘾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导致他的病情恶化得更快,要不是萧始重罚了照顾他的护士,他于心有愧不想连累别人,恐怕到现在这烟都管不住。

&ep;&ep;江倦依旧咳得厉害,借着喉咙发炎的借口一言不发,摘了助听器无视了萧始的絮叨。

&ep;&ep;姜惩说了句大实话:“他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不想理你吧。兄弟,听哥一句劝,别当舔狗,水泥地都让你舔成大理石了,小心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ep;&ep;从他进了这个门,办公室里就没安生过,江倦哑着嗓子对萧始道:“你先回科里吧,别总在这儿碍事,中午再过来。”

&ep;&ep;萧始眼睛一亮,“嗯?中午过来做什么?前妻,你这该不会是邀请吧?”

&ep;&ep;江倦面无表情:“……喂饭。”

&ep;&ep;萧始这就乐乐呵呵地走了,刚出门姜惩就在后面叹道:“狗和狗果然是有区别的,哈士奇永远也成不了德牧,要不阿倦你还是考虑一下连骁吧,他至少是靠谱的。”

&ep;&ep;话音未落,萧始又探头进来,目光在江倦那边打量了一圈,突然冲过去把那人桌面上的零食盒给端了,临走了嘴里还不干不净:“前妻,你以后少拿那小子的东西,他对你图谋不轨,喂你吃的是假,暗示你搞黄才是真的,这什么甘草杏真是绝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污的东西,又是干啊、草啊,还有什么杏生活啊……”

&ep;&ep;姜惩一脚给他蹬了出去,把一众看热闹的刑警喝回了各自的岗位,这才拎着凳子坐去江倦旁边,小声问道:“你这脑袋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他又打你了吧?你别藏着掖着,跟我说实话,他个混账玩意儿敢跟你动手老子弄不死他!你今天就跟我回娘家,咱不跟他过了!”

&ep;&ep;“不是。”江倦扭头避开姜惩伸过来的爪子。

&ep;&ep;“那你这腿呢?好了没几天怎么又坐轮椅了?”

&ep;&ep;“昨晚受了风,今天疼得下不了地,我又不想再在家躺一天。”

&ep;&ep;“昨晚?”姜惩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拍了拍江倦的胸口,“你这么说我不就知道了嘛,下次记得把被子盖好啊。话说回来,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ep;&ep;江倦还没开口,先咳嗽了几声,“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以前你也不是个八卦的人啊,先说案子……”

&ep;&ep;“那个不急,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昨天听老高说你那边出事了,他不让提,我就先跟其他人打过招呼了,但别人不知道没事,你总得让我知道吧,你这头、这腿,这嗓子,还有他那不能吃力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ep;&ep;江倦知道这事瞒不过姜惩,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是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去了,索性如实说了情况。

&ep;&ep;关于理由,他也没怎么避讳,直言道:“前天夜里发病了,没控制住,我把他一枪崩了。”

&ep;&ep;“你这……”姜惩哽了一下,情绪瞬间低落下去,“抱歉,是我不好,你这个病多是因为我,是我对不起你。”

&ep;&ep;江倦觉着很奇怪,包括萧始和姜惩在内,似乎所有人都觉着自己的病和他们有关,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是那样的。

&ep;&ep;见他迟迟没说话,姜惩又道:“那萧始的伤呢,严不严重,不去医院能行吗?”

&ep;&ep;“小惩,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其实我和高局以及更上层的领导有些交易,我回到雁息是有代价的,所以萧始铤而走险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我。”他说的没什么波澜,其实内心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ep;&ep;姜惩了解他的性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渡纠结,“那你和萧始怎么样了?现在的关系总该回温了吧?”

&ep;&ep;“算是吧,我和他做了笔交易,简而言之就是在哮天接下来有限的寿命里一直和他保持……咳!炮友关系,什么时候哮天走了,他就该放我自由了。”江倦淡然道,“虽然我觉得他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ep;&ep;“……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姜惩的表情有些扭曲,“德牧的寿命十二年就是大限了,更何况它还是条警犬,早年执行任务留下了很多暗伤,可比不得从小就精心伺候的家养宠物,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ep;&ep;“是,我就是在为难他。”江倦毫无顾忌地直言道,恶劣地笑笑,“看着他把一条狗当祖宗,大早上起来自己牙不刷脸不洗也要先给狗请安做饭还挺好笑的,他当初对我都不比对一条狗上心。”

&ep;&ep;姜惩知道,他这是还放不下以前的事,想以此折磨萧始,却没意识到自己也在被煎熬着。他并不是没放过萧始,而是放不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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