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檀的神色凝重起来。

&ep;&ep;顾仲遥的手下把她送到了这里,可她心里却总隐隐觉得,这件事未必就是他本人的主意。

&ep;&ep;纵马越崖的那一日,那人墨色双眸中熠着的笃定神色,灼灼而坚定。那种难以言绘、直击人心的力量,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相信……

&ep;&ep;眼下听闻谢府女眷已被发卖,谢檀内心深处暗藏的那一缕期冀,终究还是烟消云散了开来。

&ep;&ep;奢望着反派能真的兑现承诺、帮她救出谢氏的妇孺,或许,确实是她太天真了……

&ep;&ep;她整肃情绪,朝赵子偃行了个礼,“不知安西王可否安排妾与家父见上一面?”

&ep;&ep;赵子偃沉吟了片刻,“你有何打算?”

&ep;&ep;谢檀道:“家父被诬告暗通敌国。既然是诬告,其间必有漏洞而寻。妾想与家父见上一面,问明其中细节,看看能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ep;&ep;赵子偃略作思量。

&ep;&ep;“此事并不难办。”

&ep;&ep;若换作是别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他必定当场劝回,但是眼前的这一位,又实在不比寻常女子。他虽身为皇室亲王,却自幼在军营中长大,对于像谢檀这样有胆色且不畏险阻之人,有种油然而生的好感。

&ep;&ep;“谢娘子冒险传信、出言提点,本王也理应有所回馈。你先更换一下衣物,本王自有安排。”

&ep;&ep;有了安西王的命令,谢檀很快被带到了官衙内的一间耳房中,解开了镣铐,又打水简单洗了下头澡,换上了一身男装。

&ep;&ep;对着铜镜,她绾了个男子的发髻,心里暗自琢磨着对于这个系统安排的攻略对象,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处理。自己是有夫之妇,而人家赵子偃又很明显只心仪沐月,这个智障系统的强行捆绑简直就是毫无天理!

&ep;&ep;难道说,她也只能采用诸如下药之类的狗血手段,把赵子偃给先那啥后那啥了?

&ep;&ep;谢檀打了个哆嗦。

&ep;&ep;算了,暂且把系统任务扔在脑后,先想法子救一下谢家,然后把伤害过自己的恶人们揪出来狠狠惩处一番,再回头来考虑攻略赵子偃的事吧。

&ep;&ep;谢檀换好了衣服,跟着侍从去前厅外等候赵子偃。

&ep;&ep;前厅堂内,赵子偃正与官衙中的诸位官员议论到了什么话题,声音一瞬提高:

&ep;&ep;“此间奴犯的身份,尔等俱不清楚,实属玩忽职守!”

&ep;&ep;一名官员连忙解释道:“这都是底下办事的人不中用!下官回头一定好好责罚他们!”

&ep;&ep;另一名官员说道:“大王有所不知,自从顾相告病在家,沐太尉便相继接管了六曹的诸多事务。这六曹中的官员,有一多半都是顾相的拥趸,不堪重用,我等只能身兼数职、日夜无休,实在难以面面俱到啊。”

&ep;&ep;旁边诸人也纷纷附和,“正是如此!如今就连鸿胪礼宾的事情,也落到了我们吏曹身上,听说卫国不久就要遣使团来鄞州,各种筹备事宜,着实应接不暇……”

&ep;&ep;赵子偃是常年在军营调兵遣将之人,习惯了上行下效、军令如山的治理方式,哪里应付得了文官们弯弯绕绕、推诿耍滑的这一套,索性一拍几案,斥道:

&ep;&ep;“尔等既然领了朝廷俸禄,就当恪尽职守,不得推卸责任!不管有什么借口,任职当尽的本份必须尽到,否则就脱了这身官袍回家去,不必再来!”

&ep;&ep;他站起身来,拂袖而出,抬脚出了门口,与等候在外的谢檀撞了正着。

&ep;&ep;【系统:攻略对象近距离出现。】

&ep;&ep;谢檀抬手拂了拂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落花。尼玛每次近距离碰面都要来这么一出,什么骚操作……

&ep;&ep;赵子偃带着亲卫,大步往外走去。谢檀也跟了过去。

&ep;&ep;赵子偃想起答应她的事,说道:“此番我例行巡视京城各狱,既然今日碰见了你,就直接去一趟鄞川刑狱。”

&ep;&ep;谢檀连忙点头道谢。

&ep;&ep;诸人在官衙门口上了马。

&ep;&ep;赵子偃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窝火,翻身上马后,执着马鞭对谢檀说道:“今日见你在此,我便向寺互狱主管问取案卷,竟然无一人拿得出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ep;&ep;谢檀打马跟上,“那大王为何不直接惩治他们?”

&ep;&ep;赵子偃道:“这帮人善于推诿,仗着是太尉亲信,便敢懈惰渎职。我惩处他们虽然容易,但偌大的朝堂之上,不是顾相的人、就是太尉的人,我总不能把他们全都赶走,自己一个人做事吧?”

&ep;&ep;谢檀挽着缰绳,斟酌了一下,“朝堂上的事,我不太懂。但这寺互狱中的囚犯多受狱卒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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