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大王能不能同这里的长官说一句,让他们善待囚犯?”

&ep;&ep;赵子偃端坐马背之上,腰背挺得笔直,十足的军人作派。

&ep;&ep;“我适才已经训过话了,让他们都务必恪尽职守。寺互狱里关的都是些逃奴罪奴,犯法在先、理应严惩。狱卒们如何对待囚犯我倒不在意,怕就怕连这里面的人都成了奸臣党羽!”

&ep;&ep;众人快马加鞭,驰奔过街巷,很快抵达了鄞川刑狱。

&ep;&ep;谢檀在马上抬头,见高墙正中如怪兽之口的铁门敞开着,墙壁上刻着的密密麻麻的文字,此时终于在日光下清晰可辨了。

&ep;&ep;赵子偃顺着谢檀的目光抬了下眼。

&ep;&ep;“这上面刻着的,是大梁八百三十道刑律。赵氏治国,讲求‘明法禁、尊规制’,为人行事皆应各守其位、各尽其职。”

&ep;&ep;谢檀受教地点了点头,跟着赵子偃大步踏入了铁门之内,沿着石阶径直往下。

&ep;&ep;狱内依旧光影阴森、阴暗潮湿,惨叫与哭泣声回荡犹如鬼境。

&ep;&ep;前来迎接的官员,躬身道:“下官不知安西王今日驾到,准备仓促,还望恕罪!这鄞川刑狱向来归中书省管辖,张大人不曾下过什么文书……”

&ep;&ep;赵子偃截断他道:“本王例行巡视刑狱,还必须要向张显伦请示吗?”

&ep;&ep;“不敢,不敢。”

&ep;&ep;官员擦了擦头上的汗。

&ep;&ep;顾相一直称病在家,这朝内都快乱成一团了……

&ep;&ep;赵子偃让官员带路去了谢光的牢房前,摒退左右,对谢檀说道:“你进去吧。你问完之后,本王也想问问你有关齐峤的事。”

&ep;&ep;谢檀点头,“没问题。”推门进了牢房。

&ep;&ep;牢房之中,油灯昏暗。因是关押重犯,整间牢房完全石砌,只留一道铁门,室内气味尤为潮闷。

&ep;&ep;谢光身着囚衣,盘膝坐于墙角之下,听到牢门响动,睁开了眼来。

&ep;&ep;“檀儿?”

&ep;&ep;他胡须颤动,凝望谢檀,撑着地试图站起身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ep;&ep;谢檀没想到她这个罪臣父亲看上去似乎还挺慈爱的,着实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ep;&ep;她走了过去,略有些不知所措,低低地“哦”了声,“我托了些关系。”跪坐到谢光身边,看了他一眼,“您还好吧?”

&ep;&ep;“你是去求了顾相?他有没有为难你?”谢光伸手扶着女儿双肩,颤颤巍巍地上下打量她一番,眼中依稀有泪光泛起,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都是为父对不起你们啊!”

&ep;&ep;谢檀沉默了片刻,决定直奔主题,看着谢光说道:

&ep;&ep;“父亲无需自责。女儿这次前来,是想亲自问一下父亲,父亲私通敌国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这项罪名实在太大,牵连族中一干妇孺,女儿实在不忍心看着像阿洵那样的孩子无辜受害,所以恳请父亲将实情说个明白。”

&ep;&ep;如果还有得救,那她必定全力去试。如果实在是谢光自作自受、罪无可恕,那她就只能挥剑灭圣母,专注去完成系统任务,一举离开这狗血之地了……

&ep;&ep;谢光长叹一声,含泪道:“该说的,为父早已在公堂之上说过。私通敌国之罪,纯属莫须有之!可这话顾相国不肯信,沐太尉也不肯信,那它到底是真是假,再去分辨又有什么意义?”

&ep;&ep;谢檀沉吟思索。

&ep;&ep;“父亲的意思是,沐太尉也不肯相信您是被冤枉的?”

&ep;&ep;这说不通啊。如果陷害谢光的人是顾仲遥,那沐显应该支持才对啊。

&ep;&ep;“沐太尉不是一直站在父亲这边吗?父亲入狱之后,沐太尉还曾为此奔走过,是杏阿姊亲口告诉我的。”

&ep;&ep;谢光连连叹息,被谢檀再度追问之下,忍不住捶了下膝盖,叹道:“这件事,怎么说都逃不了一死!你还是别问了。”望向谢檀,抬手轻抚了下她的额发,“顾相不是许诺会娶你过门、好好待你吗?你如今一切可还好?”

&ep;&ep;谢檀移开了些距离,正色道:“父亲到底有何苦衷,不肯把实话讲明?既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那就请把真相告诉给我!女儿不想直到跟父亲天人永隔,还弄不清被夺去至亲的真实原因!”

&ep;&ep;谢光闻言亦落下老泪,叹喟良久。

&ep;&ep;“也罢,就告与你知晓!将来顾相若是薄待于你,或可以此与他做个交易。”

&ep;&ep;谢檀闻言心中一凛,抬起眼来。

&ep;&ep;谢光望着石壁上烟色熏黑的油灯,沉默了半晌,艰难开口道:

&ep;&ep;“这件事说起来,还得追溯到二十五年前。那时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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