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冯润毕竟在后勤待了三年了,他可不像何信是个新丁,不懂这些机关里的猫腻。

&ep;&ep;一句话占了上风,他就紧咬着不放:“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屁话,我冯润就是正儿八经有编制的,平日里修修补补的事情我还干的少啊,下水道我都通过。这桌子我来弄,不就刷油漆吗……”

&ep;&ep;何信心说,我可不能让你弄……文人情怀,修旧如旧,要真是把这张桌子重新刷上漆,那可真就给毁了!

&ep;&ep;“我,我可没说你……”王洪义被冯润这一通抢白,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ep;&ep;刚刚他也是得意忘形,说了很多他这个身份不该说的,虽说他是合同制,但毕竟已经做到后勤的管理岗位。

&ep;&ep;他刚刚的那些话要是传出去,等于得罪了很多人,有编制的和没编制的都会恨上他。

&ep;&ep;“没说我,你说的是谁?你说个名字出来!”冯润死缠烂打地跟他杠上了。

&ep;&ep;何信听到这些话有些忍俊不住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在一旁看戏就好,可不能乱发表意见。

&ep;&ep;王洪义哭丧着脸:“冯干事,咱们都是后勤委的,你就别为难我了,大不了我想办法换个桌子,行不行?”

&ep;&ep;一个粗壮的大嗓门响起来:“不行!”

&ep;&ep;王洪义也呆住了,龙剑铭这大嗓门这些日子已经成了文博学院的一个标志了。

&ep;&ep;他双腿一软,差点跪下了。

&ep;&ep;龙剑铭盯住王洪义沉声问道:“你是谁?”

&ep;&ep;“我,我,我是后勤委的……管理员王洪义。”

&ep;&ep;龙剑铭冷笑着说道:“一个校工,还真有能耐,学校规定倒背如流,还能决定我的秘书用什么家具,这张书桌搬我那里去,我正好缺一张书画台,垫上毡子就能用。”

&ep;&ep;冯润彻底服了,未名隐龙一声长啸,决胜千里。

&ep;&ep;这下子后勤那些官僚坐不住了吧,几个副院长也坐不住了吧,这位“龙王”大人果然护短,这是帮何信立威啊。

&ep;&ep;王洪义已经吓瘫在那里,他索性抱住龙剑铭的大腿:“龙校长,不要啊!”

&ep;&ep;“闪开!”龙院长懒得看到这种小人,“何信,还有……冯润,你们两个把书桌搬到我办公室去。”

&ep;&ep;王洪义面如死灰立刻爬起来,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去打电话找靠山挡枪。

&ep;&ep;可就在这时,何信却一把按住那张书桌:“龙老,这个可不能给你用。”

&ep;&ep;龙剑铭眼珠一转,这小子的样子有鬼!

&ep;&ep;他是知道的,学校仓库里其实藏着不少宝贝,只是平时没人注意罢了。他脑子反应可快了,立刻问道:“你小子给我老实坦白,这书桌是什么宝贝?紫檀?鸡翅?金星楠木?还是黄花梨?”

&ep;&ep;何信哭笑不得地说道:“您想哪里去了,这桌子就是一榉木的您还看不出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张三早书桌。”

&ep;&ep;何信并不知道他说的话对龙剑铭意味着什么……

&ep;&ep;虽说龙剑铭算得上是考古学、古代汉语言、明史等多个领域的权威,大师级的人物,可是龙剑铭也是有师承的,考古学也有流派之说。

&ep;&ep;考古学的北方流派分为“周口店”、“敦煌”、“清皇陵”、“故宫”、“甲骨文”、“殷墟”、“兵马俑”各支系,各种学者也都各有研究专长。

&ep;&ep;南方一样,“三星堆”、“马王堆”、“南洋沉船”、“河姆渡”、“鸿山文化”等等流派汇聚了诸多的学者。

&ep;&ep;最早出现的“敦煌”学派还延伸出“楼兰古国”、“西域史”等等支派。

&ep;&ep;龙剑铭作为燕大考古系曾经的扛鼎人物,他的传承就来自“周口店”学派,虽然“三早先生”郝秀文不是他的老师,但是郝先生也曾是他们这一学派的扛鼎人物,对于这位前辈,龙剑铭必须待之为师。

&ep;&ep;早年上学的时候,他也曾经听过几次郝先生的讲座,按照现在的说法,那时候风华绝代的郝先生就是女神。

&ep;&ep;听到何信的话,龙剑铭眼中透出一股炽热的神采来。

&ep;&ep;龙剑铭沉声问道:“你就凭这三个早字就断定这是郝先生的书桌?”

&ep;&ep;何信有些郁闷,总不能说因为这桌子有宝光吧。到底怎么才能说清楚呢?要不我再看看?

&ep;&ep;何信拿过一把扁口螺丝刀,将书桌正中间的抽屉拉出来,鼓捣了两下,从里面扒拉出几样小东西来,还有一个发黄的信封。

&ep;&ep;小东西里有一个黑乎乎的银角子,还有一个铜钥匙……这些都没放在龙老眼里,他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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