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信这么一开口,冯润立刻扭头笑道:“何秘来啦……”

&ep;&ep;冯润是何信的学长,虽说如今只是后勤的一个庶务干事,但毕竟是事业编,何信只是合同编。

&ep;&ep;但他对何信这位学弟的态度恭敬有加,何信笑了笑说道:“学长,今天麻烦你了!”

&ep;&ep;王洪义看到何信过来,坐在三轮车上两只脚晃晃荡荡的,嘴里还叼着烟。听到何信的问题,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些家具我拉过来可费了老劲了……赶紧搭把手,把你的办公桌和书柜搬进去。”

&ep;&ep;“怎么就你一个人?”何信冷冷地问道。

&ep;&ep;“后勤就这几个人,东西拉过来了,小冯他还拦着不让搬。他们总不能都呆在这里傻乎乎的等你吧?我让他们回去了。赶紧搬吧,还要再拉一趟,还有沙发和茶几呢!”王洪义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ep;&ep;何信指着书桌和那三个更衣柜问道:“这办公桌比你爷爷年纪都大了吧?你说这是书柜?理工学院女浴室还配备书柜?”

&ep;&ep;王洪义一听何信话里的讥讽,脸色一黑:“你要的大书柜没有,就这三个柜子并排放好,拆掉了门不一样当书柜用吗!你是什么级别?有这个将就将就不错了!”

&ep;&ep;真要说起来,这几个柜子甚至可以不用拆门重新油漆一下就当储物柜用,还能挂平时不穿的衣服,也可以当成文件柜过度一下。何信以前在周子耒研究室里还没有专用的办公家具呢。他也不是能将就的人……

&ep;&ep;可是王洪也问他是什么级别,这让何信心头火起。

&ep;&ep;级别?!

&ep;&ep;虽说何信是个合同编,但他这个副校长秘书,本身就是龙剑铭的脸面。王洪义一个校工,用级别来质问他,这不是打龙剑铭的脸吗!

&ep;&ep;之前,龙剑铭曾经对他说的那番话言犹在耳,刚刚何信在保卫处,龙庆海都对他恭恭敬敬地,在这办公楼门口,偏偏就被一个小校工给打脸了。

&ep;&ep;何信的脸被打了,要是不找回来,那可就等于把龙剑铭的脸丢到未名湖里去了。

&ep;&ep;“老王,我将就将就也没什么……可每天来找龙副校长的可不仅只有本校的教职员工,还有兄弟单位的同事,还有上级部门的领导,你觉得我这办公家具放在秘书室里,让人家看到会怎么看燕大?这合适吗?”

&ep;&ep;王洪义被他这么一说一下子愣住了,这话还真不好回……

&ep;&ep;可一想到李康许给他的好处,他还是硬着头皮硬顶了一句:“我觉得没什么啊,那些专家教授都用着旧桌子呢,这桌子考古系刘一鸣教授用过的,一用三十年了,他能用你不能用?何况学院有规定呢,副处级以上才能换新家具。”

&ep;&ep;何信毕竟还嫩了一点,王洪义抬出刘一鸣教授,那可是周子耒的大师兄。他总不能说自己比老前辈还尊贵吧!

&ep;&ep;“那总得……找人处理一下,重新刷刷漆总可以吧?”

&ep;&ep;何信这么一说,王洪义心里得意地偷笑,没想到他胡蒙的一条规定就让这个大秘书怂了。

&ep;&ep;“重新刷刷漆当然是要的……”王洪义拿捏着说道。

&ep;&ep;何信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刚刚还说要给龙剑铭挣点脸,一转头就又给王洪义反手甩了一巴掌。

&ep;&ep;他的手指在满是发白的木纹上划过,停在了桌面的一角,摸到三个刻出来的“早”字。

&ep;&ep;突然,何信脑海里无数的记忆翻页一样哗哗流动,终于停在一页上……

&ep;&ep;“郝秀文在燕大上学期间,用铅笔刀刻下三个‘早’字!”

&ep;&ep;要是其他人也许就是一笑,或许还会说这是跟鲁迅学的课桌刻字,还画蛇添足地刻了三遍。

&ep;&ep;可是作为燕大考古系的学生,何信对郝秀文这个名字是如雷贯耳,激动的不能自已……

&ep;&ep;这就是那张传说中的书桌吗?

&ep;&ep;他有一种冲动,想把桌子立刻搬回自己的住处,可是上面有一张小贴纸:“燕大固定资产,编号****”。

&ep;&ep;一看年代,何信更是热切起来。

&ep;&ep;三个“早”字,这不是一个学生早年犯的错误,而是一个著名的标签。

&ep;&ep;“三早先生”郝秀文在求学期间,就提出来“早起、早读、早锻炼才是学习考古最重要的习惯。”

&ep;&ep;郝秀文少女时代参加地下组织,参加爱国救亡运动被迫逃亡到港岛,经人介绍投入“华夏古人类之父”贾兰坡门下,建国之后回到燕大从助教到教授,一生桃李无数,著作等身,是巾帼学者的典范之一。

&ep;&ep;这张榉木办公桌在民国很常见,现在也不算稀奇,可是这是三早先生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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