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才钟世子派人过来传的信,说御史台有人参了姑爷一本,陛下震怒,命将人提交大理寺审讯查看,还不晓得如何收场。”

&ep;&ep;楚瑜面上呆了呆,怎么会这样呢?她急问道:“就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吗?”

&ep;&ep;望秋抽抽噎噎的抹泪,“仿佛说是……侵吞军饷之事。”

&ep;&ep;楚瑜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是霸占了哪处的房产,搜刮了些民脂民膏之类的,这一类的官司朱墨也没少接,不都轻轻松松避过去了么?但事涉军饷就不好办了,军心不稳则国力难安,尤其朱墨初掌兵权,皇帝陛下更会猜疑他的图谋,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ep;&ep;楚瑜只觉得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方才是热的,这会儿汗珠却都冷却了。她抓住望秋的胳膊,艰难吩咐下去,“成柱在那儿?你让他速来见我,我须仔细问一问他。”

&ep;&ep;“好。”望秋惶然无措的应道。

&ep;&ep;等她在南明侯府寻找了成柱的踪迹,将人带了回来,楚瑜就细细的审问起来。可是成柱知道的亦不多,只是颠三倒四的道:“……小的也不知怎会扯出这桩事,仿佛是御史中丞常进常大人递的奏章,他素来耿介,朝内外颇有威信,陛下因此听他的意思严查此案……”

&ep;&ep;楚瑜沉吟不语,她仿佛记得朱墨曾同他说起,常进是萧啟的人,但却是枚暗子,并无沾染太多安王府的机密私隐,正因如此,他的话落在外人耳里才是真切可信的。楚瑜随口问道:“安王那边可有何动静?”

&ep;&ep;成柱摇头,“说也奇怪,这回安王殿下却是安安静静的,并未跟着落井下石。”

&ep;&ep;看来萧啟是打算置身事外,借旁人的手来除掉眼中钉。他大概筹谋已久,此时方能一击即中,不过……令楚瑜奇怪的是景清帝的态度问题,先时予文官以兵权,分明是要抬举朱墨,如今却偏听偏信,二话不说将其押进了大理寺,任谁都摸不清老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

&ep;&ep;想不清楚就别想了,楚瑜整衣起身,“来人,为我备轿。”

&ep;&ep;“夫人您要去哪儿?”成柱揩了揩红肿的眼皮诧道。

&ep;&ep;“去安王府。”楚瑜语调沉沉。

&ep;&ep;要是萧啟愿意假惺惺的做一回好人,她或许可以试着说服他。更别提两家如今沾了姻亲关系,连襟之间总是得彼此扶持的。正好楚珝才将出嫁,借着探望五姐的名义,倒也并不会十分突兀。

&ep;&ep;第64章

&ep;&ep;楚瑜来时就没报充足的希望,等到了安王府门前,更是验证了先前的想法。

&ep;&ep;她甚至没得到允准进门。

&ep;&ep;楚珝站在青石阶下,脸上的笑容如瓷器一般精美无可挑剔,但却是毫无生机的。她盈盈说道:“六妹你为何突然造访?可惜王爷有事出门去了,不然我倒想留你喝杯茶,姊妹间说些闲话。”

&ep;&ep;这话说的,难道萧啟不在,她们就连契阔的权利都没了?楚瑜冷笑,“那么可否请姐姐为我带句话?不会耽搁你太多功夫。”

&ep;&ep;楚珝叹了一声,带着金臂钏的胳膊抵在门框上,“妹妹博闻强识,为何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殿下知道你要来求他,老早的便躲出去了,你费再多口舌也是无用。他这人本非好管闲事,且如今军饷一案牵涉恁大,殿下再能干,也须顾着一家子性命不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妹妹你别太难为咱们了。”

&ep;&ep;楚瑜看了她一眼,见她气色极好,脸庞儿也光洁丰润多了,浑不似家中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当下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ep;&ep;绕过那两头石狮子,望秋便大声抱怨起来,“安王妃可真厉害,一朝飞上枝头便忘了根本了,她怕是不记得从前在楚家做庶女的光景,若非您和三夫人时时照拂,只怕早就被人踩到墙角去了,如今倒学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她以为她是谁呀?不过是个继室而已。”

&ep;&ep;楚瑜淡淡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随她去吧。”

&ep;&ep;许是经过朱墨先前那般开导,此时楚瑜心里并没有多少难过的感受,倒不如说经此一役,正好使她认清楚珝的为人,既然楚珝无意将她当妹妹,那么楚瑜也就不必真心将她当做姐姐了。

&ep;&ep;盼春则是忧心忡忡的,“连安王妃都不肯帮忙,咱们还能找谁商量去?”

&ep;&ep;楚瑜在拐弯的地方站定脚步,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浩浩荡荡的风,似是下定决心般,坚定的说道:“总会有的,一个一个的试去,我就不信个个都是铁石心肠。”

&ep;&ep;朱墨的那些同僚、故交,素日来往的知己好友,即便是不怎么相熟的,楚瑜也决定上前拜访一番。这十几年来她都生存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在家有父母兄弟,出嫁了更是有朱墨这个无所不能的,如今,也该她尝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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