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打得痛快吗?”

&ep;&ep;没有人敢说话。

&ep;&ep;“看看你们!有半点侯夫人的样子没有!”

&ep;&ep;聂氏心里委屈,明明是西府的先动手,为什么就骂她一个人?

&ep;&ep;“祖母,是林福让我打人的。”林嘉芩叫屈。

&ep;&ep;林福装无辜:“有吗?”

&ep;&ep;林嘉芩:“你就有!你就有!”

&ep;&ep;林嘉蕙哭啼啼:“福妹妹,你看我不顺眼,你要打我,我认了,谁叫我抢了你身份十几年。但是你不该怂恿一向端庄的二姐姐打人呀。”

&ep;&ep;“林嘉蕙,你别说话,你一说话老子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林福嫌弃道:“眼神不好就去看大夫,脑子不好就多吃猪脑子补补。”

&ep;&ep;林嘉蕙哭声一顿,下一刻哭得更厉害。

&ep;&ep;林嘉芩难得赞同林福:“你倒是说了句人话。”

&ep;&ep;林福依旧嫌弃脸:“你却不干人事。”

&ep;&ep;“不就是拔了你一些花草,我赔给你就是了。”林嘉芩理不直气却壮:“一点花草而已,还闹得全家鸡飞狗跳,真是小家子气。”

&ep;&ep;林福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恐怖。

&ep;&ep;眼前林嘉芩的脸,一下子与农大实验基地里摘了他们科研作物还推了她的大妈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ep;&ep;她从罗汉床上起身,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到林嘉芩面前,黝黑的眸子盯着她。

&ep;&ep;“一点花草而已?”林福恨声道:“所以,别人的心血,别人的成果,在你们这种人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

&ep;&ep;“什么这种人那种人,拔你一点花草怎么了,大不了我赔你钱啊!”林嘉芩色厉内荏地囔囔:“也就你这种田舍奴才这么计较。”

&ep;&ep;“鹿儿!”黄氏喊了一声林嘉芩。

&ep;&ep;林嘉芩一怔,发觉自己刚才说林福是“田舍奴”,顿时怂了。

&ep;&ep;她们虽然私底下都这样说林福,但是从不在明面上说,这话说出来就是把侯府的面子扔在脚底下踩了。

&ep;&ep;黄氏头疼、脸疼、手疼,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她养的女儿怎么这么蠢!

&ep;&ep;“黄方舒,瞧瞧你养的好女儿,真是让老身大开眼界。”老夫人一句话,直接让黄氏冻结当场。

&ep;&ep;第26章

&ep;&ep;从小林福被接回东平侯府那天起,背地里说她“田舍奴”的声音一直没有歇,无论是主子还是奴仆,面对双手粗糙、畏缩怯懦的小姑娘,他们都有无限的优越感。

&ep;&ep;而林嘉芩,作为西府的嫡女,她甚至当面叫过小林福“田舍奴”,小林福受了委屈不敢说,林嘉芩就变本加厉。

&ep;&ep;林嘉芩不喜欢林嘉蕙,之所以帮着林嘉蕙欺辱小林福,无非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感罢了。

&ep;&ep;林嘉蕙之前是侯府嫡女,无论是身份还是六艺,处处比林嘉芩强,她早就憋了一口闷气。

&ep;&ep;现在好了,林嘉蕙是田舍奴的种,林福就是个田舍奴,侯府嫡女又如何,那什么与他们西府比!

&ep;&ep;林嘉芩飘了。

&ep;&ep;所以,她翻车了。

&ep;&ep;黄氏被女儿坑苦了,忍着心疼甩了女儿一巴掌,喝道:“孽障,还不跪下跟你祖母认错。”

&ep;&ep;然后弯腰低头不停向老夫人赔罪,跟林福说好话,大概她这辈子都没有把腰弯得这么低。

&ep;&ep;“母亲,鹿儿年纪小不懂事,都是被那些心思不正的刁奴教坏了,儿媳回去定然好生管教她。”

&ep;&ep;“福娘,你二姐姐不是有意的,她知道错了。都是二婶不对,把她教得太不懂事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么?二婶保证,你二姐姐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ep;&ep;林嘉芩被母亲那一巴掌打懵,又看母亲竟然向林福低头,心里的委屈顿时犹如黄河泛滥,哇一声哭:“我没错我没错,不就是几根花草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林福就是田舍奴,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连几根草都要计较,心胸狭窄……”

&ep;&ep;黄氏简直要晕倒,这蠢东西,不认错还火上浇油,她这是想被老太太罚去跪佛堂抄《女诫》不成?

&ep;&ep;“农,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林福缓缓走近林嘉芩,在对方退后一步避开时,又拽着衣襟把人拖过来,“怎么,在你眼里,农民是下等人,比不上你这个五品谏议大夫之女高贵?”

&ep;&ep;林嘉芩一仰下巴,硬声道:“我就是比你高贵。”

&ep;&ep;林福呵了一声,又道:“章和二十二年,先帝苑中种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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