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严知去茶楼接明愁的时候,就见舒潭清把手搭在明愁肩头,两人有说有笑,亲热得很。

他本就生得高大,外加气势魄人,此刻摘掉墨镜,面色冷沉得像要拧出墨,可英挺的五官仍旧吸睛夺目。

原本从包间里散会出来还闹哄哄的一群研究生们见了他一下子就收了声,而后面面相觑地窃窃私语起来,猜测着傅严知的身份。

“是咱们这里头谁的朋友吗?”“看上去还是有些年纪了,哪家叔叔穿这么潮,长这么帅。”

“诶他在往我们这边看……”“……”走在最后面的舒潭清没有留意前方,还在继续和明愁聊天,声音比之前弱了不少,似乎是在和明愁聊私人话题:“……那……你这周去吗?”傅严知皱着眉观望着二人耳语,看到明愁脸红了红,嘴唇动着也不知在说什么,神色很害羞,当下心一咯噔,本就郁结的怒气烧得越发厉害。

他觉得有些憋闷,但没有发作,隔着面前好些人唤了声:“明愁。”

有人留意到了傅严知无名指上和明愁同款的戒指,惊得霎时捂住了嘴唇,两眼瞪得大大的,而后连忙伸出胳膊肘捅了捅身边人,示意对方去看。

明愁听到主人喊他,脸上的红晕更甚,隔空抬眸时一双清澈乌黑的眼珠亮得出水。

“严知!”他实在是没想到主人会亲自上楼来,有些赧然,但更多的是欣喜。

舒潭清跟在明愁身后,傅严知温情脉脉的视线在明愁脸上扫了一眼,移到舒潭清眼睛时当即趔趄地凛厉下来。

……身高比自己矮一点儿,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笑起来时眼角不带一丝细纹,的确是风华正茂、鲜嫩活力的年纪。

老男人吃味地想。

“严知,这是舒潭清师兄……”明愁主动拉起了傅严知的手,走在他身侧,随后逐一向他介绍后面的同专业学友。

傅严知这次没有带上往日长辈似的亲切的笑,只轻轻嗯了声,和他十指相扣道:“走吧。

跟我去吃饭。”

“唔……那个,严知,师兄说他想请我们吃饭。”

傅严知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冷冷地望着舒潭清。

外形周正的年轻人并没有为他所怵,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地说:“不知晚辈能否有这个荣幸。”

傅严知闻言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短暂地用旁观者的角度对他报以欣赏,余光注意到明愁时,立场迅速恢复,直接松手搂住了身旁人的腰,淡淡道:“今天我和明愁有日程安排,不如改日一聚?”舒潭清瞥了瞥明愁,笑着点点头:“好。”

-“……老公,我们去哪儿吃饭呀?”明愁坐进车内,悄悄观察着傅严知的神色,他明显感觉到主人很不开心,心里有些担忧。

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还是主人遇到了麻烦事呢?没有听见回答,明愁忐忑地咬住了嘴唇。

车子发动机开了,可驾驶座的人却再没了动作。

傅严知的侧棱此刻显得格外冰冷。

气氛一时沉闷又压抑,明愁沮丧起来,片刻后将掌心覆在了傅严知搭在档位的手上。

感觉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颤了颤,明愁对上傅严知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失落又委屈地说:“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一说?……为什么您宁愿自己憋着,也不肯告诉我呢?”傅严知一颗心脏甜软酸涩,心想着,这次干醋吃得这么厉害,让我怎么好意思跟宝贝你说呢?我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你让我怎么跟你坦白呢?和明愁结婚以后,他的独占欲不降反增,以前彼此的年纪他从未多加在意,他也一直不认为年龄相差大了是一个问题。

可在发现明愁开始结交更多朋友伙伴之后,他看到了他身边更多年轻鲜活的生命,危机感也油然而生。

尽管他不曾对自己和爱人的感情抱有任何怀疑,但面对青春澎湃的年轻人,总归显得有些落寞寂寥,总归会显得低人一截。

明愁八岁的时候,他已经二十六了。

而今明愁二十六了,他已经四十四了。

他总要先自己的宝贝而去。

“……宝贝儿,我没有不开心。”

他唇角扬起一丝笑,怜爱地看他,“……真的。”

傅严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显得有多么勉强。

明愁看得心口发疼,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主人,我想一个人在外面走走,您先回去吧。

我们在家吃饭,好吗?”傅严知默了一会儿:“……好。”

也许,他们该借此处理一下各自的思绪。

明愁微微笑起来,凑唇吻了吻他。

傅严知被他柔软的舌头试探牵引,抱着人缱绻地回吻得更深。

良久,二人才气喘吁吁地放开。

两人想说的明明很多,可谁都没有再开口。

待豪华超跑平稳驶过直至化作一抹黑点,明愁才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傅严知深谙自己的个性,他不会因自己的吃醋行径而生闷气,故意对自己的宝贝采取冷淡态度,那只会使他的愁愁伤心难过。

但他的宝贝心思细腻敏感,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情呢?“……我真够孩子气的,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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