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高烧带来疾病,煎熬着她的身体,使她表现异常。她的心耽于对檀香、月光和莲池的幻想,筋疲力尽。她身心枯竭,只有躲在隐秘之处,陷入对你——她唯一爱人那凉爽身体的冥思,才能让她的衰弱之躯获得片刻生机。”《牧童歌》

不知缠绵多久的一吻终了,纪迩意犹未尽,盯着施迦玫瑰色艳丽的嘴唇轻喘不已,几丝散乱的长发飘到她的脸上,撩动她心。

无需再多言语,她已明确自己的心事。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烦躁嫉妒,不知从何时起,她爱上眼前这个尼泊尔女人。

说来讽刺,从前引诱向宜民的女朋友是为打击报复,恶作剧搞破坏多过一切,这一次真叫挖墙脚砸破自己的头。

为什么是她、怎么会是她已无关重要。

此刻她发现感情的真相使本就复杂的情况越发混乱。难怪大家总说,感情脆弱,不要轻易考验。

这不,一考验就验出大问题来了。

尚未确定时,很多想法藏匿在潜意识里,一旦确定了,平时不经注意不去深究的小心思统统冒了出来。

施迦将乱发捋到脑后,拉拢身前衣襟,只一个动作又叫纪迩心动,眼眸中炽热的渴望倾泻而出,若非尚存一丝往日的别扭,她定要与施迦延续刚才的吻。

纪迩伸手去拉施迦,没想到拉了个空。

凭借最后一丝理智,施迦果断下床,不顾依旧颤栗的心脏与发软的腿脚,借着推茶几回原处的由头离开那个让她神魂颠倒的人。

这一吻效果之猛烈,她始料难及。

“你的金汤力厉害,我觉得头晕腿软,大概是醉了。这就去刷牙睡觉。”

纪迩一怔,“就这样?”

施迦强笑,“说好了亲一下,只是为了测试。”

是啊,说好了亲一下,要只是自己亲自己那种毫无感觉的亲,亲完了便也完了。

现在是亲一下的问题嘛?

要不是成年人有所顾忌,没有在混乱的情况下过分放纵,那一下得亲到明早去呢。

纪迩问:“测试完得出什么结论了?”

施迦脚步踉跄,回头给了她一个极为标准的微笑,“结论啊,结论是我跟你爸可以再努力一下。”

纪迩简直不可思议。这女人跟她亲得要死要活就差那什么了,居然结论是跟她爸还可以再努力努力。她是脑子有病还是逻辑紊乱。吃得下猪肉就代表吃得下人肉了嘛,那是一回事嘛。

可是施迦又能给她什么结论?

喜欢她要跟她在一起?那绝不是施迦会说的话,她也没想过施迦会这么讲。当然,除去自己的原因,从客观角度来说,纪迩一直觉得施迦和她爸在一起不合适,无论是年纪、感情还是其他。更别说一想到施迦如果跟她爸努力成这样那样的,上次看到安套就引得她七想八想快把自己气死了,再叫她看到什么亲热场面,纪迩怕是要疯。

要是就那么拉着手到她爸面前直接说:分手吧,我俩才是一对。

那画面太美,纪迩不敢想。

今时不同往日,一来她几次搞破坏收获满满的成功喜悦淡化了父女间的怨,二来,她能为恶意打击报复做这种情况,真喜欢了,她反倒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不做是错,做了也错。

这事得从长计议。

小纪总一向足智多谋擅长处理乱七八糟的家庭、感情内部事务,临到自己一时无措,竟产生了一个侥幸想法:说不定一觉醒过来发现只是酒后释放压抑情欲,换个谁来都一样呢。老话说得好,吃醉酒关了灯都一样。

对于所有足够理智又试图逃避的聪明人来说,侥幸不过一刻钟。

等纪迩又洗个澡出来,躺倒在看起来好像已经熟睡的施迦身边,一腔柔情无可抑制,近乎奔涌而出,同时眼鼻酸胀,不知是欢喜还是哀愁。

如此百转千折的感情,往常只在别人的描述中见到,纪迩从未有过,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直叫人辗转反侧。

真他妈的,烦人。

望一眼拿背脊对着她的施迦,纪迩又觉有气。

要不就当酒后乱性算了,反正就亲了抱了也没怎么样,头昏脑涨是因为喝酒,心猿意马也是因为酒,说不定明天就断片了,就当是断片吧。

不想承认喜欢尼泊尔女人。

不想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反正亲也亲了不如继续到底。

也不想承认自己对向宜民有愧疚,一开始她只是觉得施迦借故接近她利用她才回的家,没打算搅风搅雨搅是非,也没打算喜欢谁。

那一晚纪迩想了很多,包括施迦维持现状和她爸在一起所能够得到的最大好处,撇开她爸受到的伤害和知情者可能存在的看法不谈,她所能提供给施迦的并不比她爸能给的要少。而且她们有施迦和她爸没有的东西——热烈的吸引,如果她没有误会且施迦愿意承认的话。

晨曦的亮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房间,纪迩对着一晚上一动未动始终拿背脊对着她的人低声说道:“施迦,跟他分手吧。”

回程航班在中午,两人都是在听到闹钟声音后起来的,彼此道一声早安,目光交汇不过一瞬,迅速避开。

茶几上的半袋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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