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提出请求希望你不要误会的,多半会误会,且最后误会不见得是个误会。

“你想干什么?真想对我图谋不轨啊,还是说希望我对你图谋不轨。哎呀呀,我要误会了。”施迦如此郑重其事,纪迩笑了出来。

口上这样说道,她却猜不到施迦的请求。

借钱?施迦没啥物质需求,花钱的地方很少,连吃根冷饮也挑便宜货,之前买衣服欠她的钱已经还得七七八八。

难道又是跟姐姐之家有关,捐钱捐物外加出白工?可这跟误会有什么关系。

总不会是请她搬走,让那对名义上的情侣单独相处。

睁开眼见施迦露出羞赧神色,纪迩心中一动,坐起来脱口而出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不会是想跟我试试吧。”

“试什么?”

“上床啊,做//爱,havesex.”

“说到哪里去了。”施迦红云满面,推她一下,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羞。

因为酒精的缘故,纪迩本就绵软无力,整个人懒洋洋的,猝不及防被施迦一推,朝后倒了下去。

“我没同意呢,你想硬来啊。”她干脆躺躺好闭上眼,“好吧,看在是你的份上,来吧,请对我温柔一些。”

施迦好气又好笑,被她这么一打岔,一个最最正经不过的请求竟然说不出口。

还有啊,这人看在她的份上是什么意思。

纪迩躺倒不算,睁一只眼偷看她,“怎么还不来?哦,嫌太亮不好意思?我去把灯关了。”

关到整个房间只剩下床头一束光,继续躺回原先的位置,施迦对她关灯的行为视若无睹,不阻拦也不出声,纪迩不禁心里头嘀咕:不会真说中了吧。

啊这,啊这……

如果施迦真想跟她上床又让她别误会,意思是让她先做个试验品,验证一下施迦是不是性冷淡或是对她爸有抵触?

天呐天呐。

倒也不是不可以,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谋而合,可这从只想亲一下到上床,步子未免跨越太大。

纪迩招架不住。

仍思维胡乱驰骋,纪迩没把自己的乱想当真,扯扯施迦的裤腿,“你到底求啥,还要喝酒壮胆,喝着还像没喝一样,再不说我就睡着了,你可别想着趁我睡着之后奸尸。”

看看这人说的话,睡着又不是死了。

施迦白她一眼,没想到自己酒量不错,虽不至于像纪迩晃晃悠悠坐不住,也有几分醉意。看出纪迩比她困,想过等纪迩睡着了偷袭,不料被这人说破,她只好硬着头皮说:“亲你一下。”

“哈?亲我干嘛?”

万事开头难,说出最紧要的一句,往后的话再说不难。

“你知道我以前是库玛丽女神,很少跟异性来往。我们家族也不流行恋爱结婚,女孩子不会与异性多接触,早早被安排相亲结婚。订婚三次,取消三次,不是没和结婚对象相处过,但是感觉不一样。我跟你爸谈恋爱,他经历多年纪大,给我足够包容,可是总觉得差点什么。”

纪迩心说:差什么,差的是爱啊是感情。尼泊尔的风俗是包办婚姻,包办婚姻哪讲感情。就像现在去相亲,目的是结婚而非爱情,结婚是过日子而不是谈情说爱,目的不同考量的标准就不同。就像施迦和她爸,一个两个的明明没有爱情非要凑做一对,不晓得干啥,过家家嘛。

施迦做好纪迩发表高谈阔论的准备,不想她一句话没说,只静静等着后续。“之前跟你说过,我不习惯对于和人亲密接触,跟你爸也是,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我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我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和别人亲密相处。”

其实她这话满是漏洞,毫无逻辑可言,且不说亲吻是否就能代表亲密接触。人和人终究不同,哪有能对纪迩下嘴,就能对向宜民下嘴的道理。

施迦也知道经不起推敲,捂着脸含含混混地说:“总之我就是想借用你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

纪迩想了想,支起身子端详她一会儿。施迦的要求正和她心意,没有理由拒绝,至于那些借口,她不在乎,不就是想亲一下嘛。

“为什么是我?”

施迦认识的人不止她一个,公司里那么多男男女女,只要她问,大把人愿意,不说男人,女孩子之间亲一下实属平常,随便找个理由,不愁没有实验对象。

“怕别人误会,你不一样。”

纪迩皱眉。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你也不会喜欢我,所以……”

所以亲也白亲,不会有感情纠葛。

施迦就那么笃定?

看得出施迦真是这么想的,无论是哪种笃定,都让纪迩生气。

“最重要的是,我来中国这段日子,唔,不止在中国,即便在老家,我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让我提出这样请求的人。”施迦低下头摇了摇,复又抬起头看向纪迩,“只有你了。”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波光潋滟,欲说还休,纪迩陡然心悸,想起电影《勒克瑙之花》里的一支曲子:于此醉人的眼波,沉溺其中千千万。*1

“就一下?”

“就一下。”

“一下怕是不够吧,一下能看出什么鬼来,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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