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冬,皇帝以雷霆之势,下令查处连同翰王,琅琊莫家,以谋逆罪被抄,其余罪名不等。

主谋斩首,其余人等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或者青楼。

与此同时,白氏借助人脉把古籍献上,其内是已然消失的武将世家晏家的战事记录,仍多年前保存着封起来的样子,被献给皇帝。

当今年方二十七,见此辗转多手仍封存着的古籍,倒是想到了当年之事,随口让下面的人对献书者奖赏。

沧州莫家得以在知情人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脱离琅琊莫家,彻底自立门户。

三年后。

在一家生意兴隆的晏家酒馆前,倒是来了一位神采奕奕的玉面郎君。只见其剑眉星眸,仪表堂堂,倒是难见如此相貌之人来此世俗喧哗之地。

忙着招待客人的店小二眼见,看见在一群布衣平民中鹤立鸡群的莫如桂,连忙隔着人群招呼道:“莫公子,老板娘在后头呢,你自己去找她去哈!”

“知道了。”莫如桂抬了抬手中的扇子,乐呵呵地示意道。

这三年来的时光,倒是把莫如桂身上的稚气洗掉,开始显露出璞玉的光辉,和三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小胖子判若两人。

谁又能把他和之前的样子联系起来呢?

绕过人群,莫如桂信步走入酒馆,在酒馆中通往后院的门处敲了敲门,得到应声后方推门而入。

里面坐在院子中间的女子已有二十出头,身着麻布衣裳,面无脂粉,却有着一种洗净铅华,返璞归真的气质。

听闻声响,月燕抬起明亮的眼睛,见是莫如桂,笑笑继续伏笔算着账本了。

莫如桂一进来,就马上暴露本性,直接瘫在了月燕旁边的躺椅上:“燕姐姐,怎么还没换个招牌呀。”

月燕也没理他,因为这已经是每次见面就问的问题,类似招呼了。

当初翰王和琅琊莫家被处置的时候,悦客楼也是作为其中一个证据呈上去的。

只因为悦客楼里面的大部分的清倌,都是琅琊莫家贩卖人口的受害者。

而月燕本就非卖身进悦客楼的。当初花裴想要让她接手悦客楼,本就怀着托付之意。

花裴也非良善人,也曾被迫参与过贩/卖,后来方才逃离。

月燕当初看上悦客楼,一是信息灵通,二就是花裴和悦客楼的缘来。

在琅琊莫家被判刑的时候,他们甚至想过李代桃僵,就像莫琳琅和莫琳宓两姐妹,一个是恶贯满盈;另外一个是稀里糊涂地天降富贵,关键时候就是当“替罪羊”的。

为此,自然也不能敷衍了事。

处理掉那些事情,悦客楼也基本上名存实亡了,后来更是被别人买下。

楼里的姑娘拿回卖身契后,要么被接回去,要么就只能自卖其身,继续在其他青楼沉浮。

世间对女子的桎梏从不放松过,哪怕那些被接回去的姑娘,恐怕也不好过。

但命都是自己挣出来的,月燕送走一个个姑娘的后,转身开了晏家酒馆,当个普普通通老板娘,只需要收钱就可以了。

酒是好酒,有青楼里卖的,也有曾经自己家的秘方酿的烈酒,现在也一同放在酒馆中,当成普通酒一起卖。

过往的事情如云烟,现在过好平静的每一刻才是真实。

这段时间,莫如桂也试着改变,让自己慢慢捡起浪费的学识,也开始试着改编话本。

从稚嫩到书迷无数,从厌恶书到沉迷其中。

莫如桂房中还有一堆话本稿子没有示众。

当初莫如桂本也想着和其他稿子一起刊印,被月燕阻止,至少在没有干出名堂前不要流出。

毕竟,虽然沧州莫家被轻轻放过了,但琅琊莫家曾经是主家,也以谋逆罪查处,若要长久,须得小心谨慎,哪怕当今圣上英明。

但这次来,莫如桂不是和月燕侃大山的。

莫如桂照常坐在月燕旁边喝着她备好的果汁,嗅着酒馆的酒香,当自己也喝了一次酒一样。

没办法,自己碰酒就醉,只能出此下策。

“我准备考举人了。”莫如桂眯了眯眼,美滋滋地喝着,“考完后,我就去京城找我三哥了。”

月燕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头也不抬地笑了笑:“这么自信吗?”

莫如桂自豪地正了正身体:“当然啦,虽然当初秀才是碰巧考上的,但这次考举人试,我是准备好了是的。”

月燕放下笔,拿起刚刚写好的纸吃了口气,认真地看向莫如桂:“有人考到年老了方得到开恩当进士,可见科举是如何的难,怎么在你嘴里就像过家家一样呢?”

莫如桂也不开玩笑了:“三哥这段时间寄了不少科举书和他自己的心得回来,我要是连区区举人试都不能过,岂不是堕落了他‘妙笔公子’的称号?”

月燕收好账本,起身取未完成的话本:“你决定了要走科举当官这条路?”

“不啊,我才不当官。”莫如桂想到当官人必有的小肚腩,身体狠狠抖了一下,“我才不要长小肚子。”

莫如桂的关注点永远都是那么奇怪月燕嘴角抽了抽,绕开这个话题:“那小女就提前祝福你金榜题名了。”

要知道,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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