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甘平庸,却又不思进取,白白浪费光阴。

看着莫如桂借着醉酒痛哭流涕,月燕现在只想把他的脑子打开,看看他想的都是些什么。

自己辛辛苦苦才从魔窟里逃出,哪怕花尽一切代价,才勉强得到体面的身份见人,才有能力计划着一切。

而他,家中麻烦有长辈撑着,就算自己被人坑了也没任何损失,也有人在背后处理。

这到底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心中这般想着,月燕脸上反而带着笑容,温温柔柔地哄着他:“怎么会呢,小郎君怕是多想了,今后或许是大器晚成呢。”

“成不了的。”莫如桂哭着打了个嗝,“我没办法学,没办法看那些书,我看不进去书呜呜。我想看,可我总是看着就想反胃,好恶心啊......”

厌学?月燕想想之前莫如桂送来的书,倒是品出不一样的东西。

如果说刚开始送来的史典是为了猎奇,但后来慢慢就换成了百家记载。

这......月燕也顾不得细想,正好解酒汤也送来了,让莫如桂带来的仆人喂他饮下后带去歇息了。

等到莫如桂醒来,已然是天黑了。

只略一想昏睡前的事情,莫如桂恨不得地上变出一个缝来,好让自己钻进去。

别人借酒卖醉浇愁,自己是出丑,简直是羞死人了。想到这里,莫如桂呜咽一声,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窝,再也不见人了。

“小郎君,现在感觉如何?”

被下人通报过来查看莫如桂的情况,月燕就看见一个小被子“山”,一耸一耸的。

莫如桂听到月燕的声音,也知道无法掩耳盗铃了。他咳了一声,以手握拳掩嘴,努力保持着镇定,耳根却悄悄地红了:“我感觉,现在甚好的,并无大碍。”

说着,两人陷入了静默,相看莫名觉得尴尬。

月燕正要开口,便被低着头东瞄西瞧的莫如桂抢先说了:“抱歉,之前实在是麻烦你了。”

月燕眨了眨眼,想起刚刚想到的事情,便试探着提了起来:“无碍。奴家斗胆问一下,小郎君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所以方才如此偏执吗?”

莫如桂听到这个,鼻头又有点酸酸的感觉了。他强行忍下,挤出笑容:“啊,是有点。不过也不是多大点事。多谢姑娘关心。”

我才不是关心你呢。我是怕你以后都不送书来了。

月燕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想着若是能帮个忙,以后如果悦客楼不在了,或许还能接着换个地方看莫如桂家里的书。

莫如桂听着,拿起床边小桌放着的茶壶,倒了一杯放在手中暖着手:“也没什么,就是小时候,被一位先生唠叨着不是这块料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心里过不去这块坎罢了。”

莫如桂说的轻易,月燕却从中猜到大概。约莫是迂腐又嫉妒心重的先生恶意打压,以至于心里阴影过重,以至于畏惧,和厌恶。

月燕知晓莫如桂在家中是最受宠的,怎么想都不应该让莫如桂一直过不去这块心病啊。

莫如桂看到月燕挑着眉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信。

一个最受宠的幺儿变成这样子,而其他几个兄长却事业有成,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是府中阴私,所谓疼爱,也是表面功夫。

莫如桂苦笑,忍不住把心中埋藏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或许是我过于贪心了。”

“贪心?”月燕是从泥泞中爬出来的人,听闻这个,只觉得可笑,“世间人何时不贪心,贪心又有什么好避讳的?”

莫如桂有点诧异她话中的嘲讽:“因为,我家人虽然不满那先生的做法,但也怕我本身没天赋,也就将错就错让我当个富贵闲人就好了。”

说到这里,莫如桂握紧茶杯:“可,有哪个男子不想着做出一番事业呢?”

月燕走近窗边,推开窗,让晚风吹进来。

她或许想到为什么他会这样子了。

莫如桂前十四年,除了幼年的先生恶意打压外,其他时间都是顺风顺水,无忧无虑的,基本上要什么,父母兄长都能满足他。

而现在,只是因为生活向他彰显原本藏起来的獠牙而已。

月燕也没安慰他,直接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床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曾经有一个好朋友,她被人称为才女。”

“可刚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因为无聊,写了一些诗词,就当玩闹。”

“后来流传出去后,慢慢地,有了名气,加上别人的渲染,就成了才女。”

当初,知道被人称为才女后,她的好朋友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因为,刚开始诗词被流传出去的时候,别人说,这些都是女儿间的酸诗,难登大雅之堂。

就算现在有了才女之名,她也只是感慨。

“当初,没名气的时候,你一个语气,都是别人眼中的污浊之物,让人厌恶。

“然后出名了,哪怕你一个眼神,都被人认为是意味深长。”

月燕悠哉悠哉地剥了颗花生,啧啧的感慨着:“你那先生,恐怕也就是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伙,想别人捧着他的臭脚,但又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

莫如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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