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工,哪有这个能耐呢?那都是通天的本事啊。”

见被围堵,莫如司索性也不逃了,就地一躺,舔了舔流到嘴边的血,裂开了嘴,“大哥们可真是瞧得起我啊。”

黑衣人也不聒噪,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丢到莫如司的脸上。

莫如司捡起一瞧,赫然是自己当初在皇家园林所绘制的……双面画。

里一层,表一层,一同绘作,互不干扰,缺成截然不同的体系的画。

接着,黑衣人继续掏出一张纸,放到莫如司面前:“证据确凿,你自己在这状纸上按模,还能死的体面。”

“皇上对你们这群年轻子弟不薄,如今恩将仇报,能让你不痛苦地死去已经算仁慈了。”

莫如司听着,冷笑一声,卸去乔装温文的面目,咬牙切齿:“皇帝啊,可真是不愧为先皇的亲子,龌龊又虚伪。”

“呲——”

在莫如司出声诋毁皇帝之时,黑衣人直接出手,拔/出铁剑,贯胸而过,将莫如司钉死在地上,直接抓过莫如司的手,就着鲜血把莫如司的指纹,一一按在纸上后,把剑拔/出来,独留莫如司一人在荒野,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莫如司口中最终也只能发出“嗬嗬”之音,望着天空,感受着鲜血从窟窿中流出,浸染了胸口藏着的信纸……

自己,还没有为大哥大嫂扶棺归家……我这么快,就要下去,见一见被我害了的恩人吗?

真后悔呀……我这双手,画过无数美人,本想留下美好,不曾想却像一个厄咒,把她们都送葬在了皇帝的床上,一个两个,都无声无息……

也好,大哥大嫂不用经过我这肮脏的手归家……

而刚刚为莫如龄送丧报的信使,正找到莫如桂的家,出来的却是一个自称“林伯”之人,言自家主人不适。信使也只能请之代为转交。

却不知,莫如桂早已离开京城。

坐在马车上的莫如桂只觉得一阵心悸,拿着黄炳轩交给自己的信的手猛地一颤,信直接掉在马车车厢的地面上了。

黄衡帮他捡起信的时候,莫如桂还是一副捂住心口愣呆呆的样子。

“别发呆了,喏。”

黄衡把信递给莫如桂,莫如桂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他一把塞到怀中。

莫如桂缓过气来,展开信。映入眼中的是父亲的字迹,只是略有所潦草。

“吾儿如桂,展信佳。”

莫如桂一目十行,在看到娘亲突然感染风寒病重后,脸色大变,忙把身子探出马车:“车夫,麻烦往沧州那边走,改道!”

黄衡一听,顿时皱起眉头:“父亲让你去你大哥那里,不让你回沧州,你怎么就改道了呢?”

“我娘病了!”

莫如桂也顾不得所谓的叮嘱,与黄衡一番争执,最终还是往沧州去了。

黄衡也只是稍微阻拦一下,只想着最多就绕个路,凭着自己,只要不是特意派人来抓莫如桂这个小虾米,他也有自信,能带莫如桂安离开沧州。

只是,事情赶不上变化。

难民阻拦了他们。

准确的说,是伪装成难民的流寇。

车夫当时在较为荒凉的山路上驾车,准备抄近道转沧州。谁知平时都是平平安安的路会突然冒出一队流寇,将车和财务洗劫了呢?

若非黄衡有着一股蛮力和武艺,只怕莫如桂和黄衡也被一起掠去,卖作仆役了。

车夫在流寇出现之时,反抗之时便已经被流寇屠杀。那时,莫如桂还是第一次见血。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子在自己面前死去,不是刑场,也不是因老病而死。

也亏的黄衡不放弃他。莫如桂拖着半软的腿,死死地咬着唇,坚持着跟着黄衡,东绕西兜地逃跑,甩掉流寇。

一到稍微安的林中,莫如桂听着身后渐渐无人追逐,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瘫软在地上。

等到稍缓,黄衡才拽着他,执意离开山林:“天色不早了,快点起来,寻路离开这里。山林的野兽可不会因为你害怕而离开,反倒馋你这副细皮嫩肉的身体。站起来!”

两人在日头落下之前,赶到了一处山村。而能管事的府衙,却在离这里尚有好几十里的县城中。

报官之时只能暂且搁下,先去解决自己的住宿问题。

只是,当要投宿之时,两人才尴尬地想起,自己的车被劫了。

所以,钱财这些的也没了。

两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

客栈老板瞧着他们这个样子,了然:“两位客人,也是从那边的山道过来,被劫了财宝?”

“是的,所以想借宿一晚,但……”

黄衡正说着,客栈老板旁边的账房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小公子,我们呢,虽然很同情,但我们也不是做慈善的。”

“这样吧,我给你们支一个方法。”

两人正聊着,莫如桂摸着外袍的袖子口袋,打算掏掏平日里随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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