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莫如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一下子知道太多的事情了,无论是哪件都突破了莫如桂之前的认知。

他一直以为,那些大世家,美名在外,厉害得很,却不知道内里如此让人觉得恶心。

这样子想着想着,莫如桂又想起了娘刚刚讲的话。

“你爹的事情已经在陛下目前过了目。”

白氏在莫如桂离开前凑到他耳边悄悄道,“听娘的话。这段时间,无论谁跟你做朋友这类的,你都装傻。”

莫如桂听出了娘亲的言外之意:陛下要提前动手了!

爹是可能也参与其中,而且琅琊那边来人,可能得到信息来牵制我们?!

自己家和琅琊那边有一段关系,有可能父亲属于,戴罪立功那种?

一直以来,莫如桂都对有着皇帝这个称号的人没什么感触,只觉得和自己这条懒得连身都懒得翻一下的鱼没关系。

毕竟,感觉自己跟皇帝的地位等等的差别就跟天和地一样。

加上一晚上娘告诉的事情,让莫如桂像被石头砸了一样,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一直胡思乱想到半夜,莫如桂脑袋才反应过来,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要变天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莫如桂便哈欠连天地顶着个黑眼圈去学院,差点直接在课堂上睡着,被先生喊起来罚抄书本。一整天都是焉焉巴巴的。

莫如桂不知道的是,事情虽然发生了,但对于他们家来说,影响会有,但没想象中那么严重。

莫氏夫妇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只是白氏为了让他保持警惕心,就还没有跟他细说这些。

“最近你怎么了?”课间休息的时候,陈霖用手肘子捅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的莫如桂,“你该不会是又看话本看了一晚上,然后还不睡觉吧?”

“嗯……”莫如桂现在只觉得迷迷糊糊的,不仅是脑袋沉沉,连自己以后的未来都感觉迷茫。

本来基本上可以一眼望过去的未来,现在变迷雾重重,让莫如桂心中有些不安。

他害怕受到自己家牵连,让爹娘哥哥们都因为连坐而被惩罚。

自己可能没什么意见,因为前十四年都享福了,但爹娘哥哥们努力了这么久,难道就要因为这些,什么都要没有了吗?

一切都要变了。

莫如桂默默叹了口气。总觉得像是有一把刀悬在头顶起,让人提心吊胆的。现在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莫如桂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安慰自己不要杞人忧天。

可这心,总是无法平静下来。

“愁眉苦脸的,感觉这不像你呀,发生什么了?”

黄炳轩还想着找莫如桂,问问下次放假大家准备去哪里玩呢,却看到一个垂头丧气的家伙,“挺起你的腰板来,想想你崇拜的名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切都有解决的方法,何况你这个小毛孩能有什么苦恼呢!”

“名士还会整天呜呼哀哉,还会怨天怨地,还会暴跳如雷怒骂苍天呢!”莫如桂瞪了一眼黄炳轩,“别惹我,老子现在心情不好。不然我不能保证生气的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哟嚯,谁惹你了?”黄炳轩贝戋兮兮地拿扇子捅了一下莫如桂的小肚子,“发这么大的火。”

“没心情,不想说,莫挨老子啊!”

莫如桂使着小性子想打掉黄炳轩的扇子,被黄炳轩看着机会躲开,躲一下捅一下,惹得莫如桂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追着黄炳轩打。

“这就对嘛,这才像你,你知道吗你刚刚那丧气的样子很像街口那条吐着舌头的大黄狗哈气的模样,真丑!”

黄炳轩敏捷地躲开,和着莫如桂打打闹闹,“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你不惹事你爹娘都会给你担着,你担心着什么呢!”

“你不懂!”莫如桂气的直瞪着黄炳轩,“难道我就不能替爹娘分忧吗?”

黄炳轩挑了挑眉,只想起最近父亲隐晦说过的事情,嘿嘿一笑,凑近莫如桂耳边悄声问道:“我说,该不会是想着琅琊那边发生的事情吧?你知道这件事不?巧了,你们两家都是同一个姓,总不能是因为你们两家有关系,或者和那件事有关系吧?”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事的?不应该是秘密的吗?怎么感觉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

莫如桂背后一凉,头皮有点发麻,忙转移话题,“你都知道这件事了,可是我们沧州距离琅琊也不近吧,怎么都传到这里来了?”

“我爹自己认为都差不多准备好了,该收尾了,放一波风声试试把没找到的隐藏的蚂蚱吓出来。”黄炳轩摆了摆手,“该抓的跑不了,大概是瓮中捉鳖吧。”

“谁知道这些呢。”莫如桂皱着眉头,“真不怕狗急跳墙或者他们逃了?”

“可能是山人自有妙计?”

黄炳轩不想继续聊这件事情,“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最多就最近可能风声鹤唳一点,我爹也让我多带点人,至于其他的,该吃吃该喝喝的还是不变。”

说到这里,黄炳轩想起之前想说的事:“诶,这次放小长假,我们几个打算去沧澜河北边那个文官庙拜一拜,保佑这次结课院考通过。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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