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喘道:“本宫梦见宁妃了……她……她竟然有了陛下的孩子,你说本宫杀不杀她?”

姚暮染听了,淡淡一笑:“杀,自然是要杀的,娘娘的这双手,已经造了太多的孽染了太多的血,又何惧再多一个亡魂呢?”

皇后听了愕然,缓缓侧眸看她:“你在说什么?你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姚暮染勾唇一笑,笑容清冽如霜:“有什么不敢的?皇后娘娘,您聪明一世,却连身边的人都不了解。我姚暮染不但敢杀人,还会主动勾引太监,还敢暗藏杀机骗取你的信任,更敢设下圈套除掉归晴,今日,我还敢言语冒犯您,怎么样?”

皇后的面色骤然剧变,紧盯着她,不可思议道:“反了,反了!”

姚暮染云淡风轻道:“娘娘英明,奴婢今日就是反了。对了娘娘,你想不想知道,你这花柳病究竟是如何染上的?”

皇后一听,猛地睁大了眼,惊诧道:“你……你说什么?”

姚暮染欣赏着她的神色,终于不再顾忌,不再伪装,将心里的恨火悉数释放,并表露于眼角眉梢:“那娘娘可要听清楚了,您的病正是奴婢与虞太傅的杰作。是我假借虞妃毁容之事将害你的计策放进了她的棺中,然后传到了虞太傅的手里。你那样侮辱虞家,虞太傅怎么可能不配合我除掉你这个毒妇呢?”

“你……你们这帮畜生!究竟是如何害了本宫?”皇后又惊又怒,咬牙切齿,伸出颤抖的手指向了她。

姚暮染不为所动,继续道:“是我让虞太傅在青楼寻了个身染花柳病的女子,然后再要他宴请萧阅,并让此女子夜陪萧阅,于是,娘娘心爱的情夫酒后一夜风流,自然就染了病,他又留宿凤仪宫多日,娘娘更是逃不过这一病。后来时机成熟了,虞太傅便将萧阅灭了口,顺道留下书信,造成了畏罪自尽的假象,如此一来,皇后娘娘就算再愤怒也查不出什么真相,也就自然牵连不到我们身上了。”

“你……你……贱人……”皇后这才惊觉病从何来,大梦初醒道:“难怪,难怪虞太傅那个老畜生辞官后竟然开始沉迷烟花柳巷,整日醉生梦死,本宫只以为他痛失爱女后受了刺激所以性情大变。谁知那老畜生原来是掩人耳目呐!”

说罢,她目光如刀直射姚暮染的脸,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气颤道:“好,好你个姚暮染!本宫聪明一世,竟然栽在了你的手上!贱人,你……你到底为何要这样算计本宫?”

姚暮染恨意上眼,眸光染煞:“这就要从被你烹煮的叶佳人说起了。”

“娘娘知不知道她是谁?”

皇后鄙夷不屑:“不就一个东靖来的贱人吗?难不成她还是王母娘娘?”

姚暮染一听,一把抓住皇后的衣领将她拉坐起来,使劲摇着她的双肩:“你听清楚了!她是我的姐姐,她是我的姐姐!叶佳人是我的亲姐姐!”

姚暮染骤然失控,双眼赤红,如疯了一般,狠狠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扇得躺了回去。

皇后这么一摔,越喘越急,她恶狠狠地瞪着姚暮染,想挣扎起身,却是力不从心,只得趴在床沿边,对外喊道:“来人……快来人……”

“娘娘省省力气吧!您病得这么厉害,喘口气都费劲,更别说喊人了,这声如蚊蚁的,谁能听见呢?”

皇后力气耗尽,轰然睡倒在了软枕上,气喘连连。此时的她披头散发,面无血色,那模样像极了厉鬼,哪还有半点昔日的风采与尊贵。

即便如此,姚暮染依然愤恨难平,她伸手直指她的眼窝,恨意深重道:“毒妇!你无缘无故活烹了我的姐姐!还让嫔妃们分吃她的肉!从那一日起,我姚暮染活着就只为了亲手推你下地狱!”

“我本想等你自己病重而死,可如今时机简直太好了!敌军兵临城下,你作为一国之后自然忧心,我又将你的脏病告诉了杜琰,所以这个时候就算你死了,杜琰也只会以为你病中忧惧,所以撒手而去,谁也没有其他怀疑。那么我就可以痛痛快快的亲手杀了你,为我姐姐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