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道:“奴婢不知,李顺只说让娘娘尽快赶过去,还说皇后娘娘已经先一步去了,并在流仙殿外等您。”

姚暮染垂眸沉思,忽地猛惊一跳!

“该不是陛下那边出什么事了??”

“快!快更衣!”

……

姚暮染乘着步辇匆匆往流仙殿去了。宫里四下静谧,只有身侧的宫人脚步匆匆,听在耳中,却令人更加紧张不安。

“快,再走快些!”姚暮染连声催促,心里一片焦急。

流仙殿还挺远,走了好一会儿才是快到了。果然,在一个拐弯处,终于看到皇后正坐在凤辇上等着。月色下,皇后的脸上印着斑驳疏错的阴影,看上去就像阴沉着脸色一样。并且,随行的宫娥内侍还不少,阵仗不一般呢。

宫人落了辇,姚暮染匆匆步下,向皇后行礼:“臣妾拜见......”

“宸妃免礼!上辇我们继续走吧!”皇后匆匆打断她,兀自拍了拍自己的凤辇,示意宫人们走了起来。

姚暮染见状更是心急,步辇起,紧随着追了上去:“皇后娘娘,可是流仙殿这边出了什么事情?”

皇后果然心情极差,目不斜视冷哼了一声:“的确是出了事,并且,此事还不小呢!”

姚暮染心中‘咯噔’一声,急急追问:“娘娘,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陛下......酒后身子不适还是怎么了?”

皇后侧眸看她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半夜喊她来此的举动让她的担心偏了。这才道:“你放心,陛下没事。陛下不但没事,想来此刻还正风流快活,将那软玉温香抱了满怀呢!”

姚暮染心口一松,旋即又是一提,风流快活?软玉温香抱满怀?这又是怎么回事?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后,到底是怎么了?

“娘娘,您给臣妾一个明白吧,今日,流仙殿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再次冷哼一声:“秦安方才派人来向本宫禀事,说他奉命去恣意宫请你到流仙殿伴驾的功夫,承王妃竟趁夜来到了流仙殿,并糊弄了他那两个守在殿外的小徒弟,顺利地进去了。等秦安从恣意宫回来时,承王妃那个贱妇已经爬上了陛下的床榻!”

姚暮染终于恍然大悟,心中猛地酸沉。可紧接着,另一个谜团又撞进了心里。

“娘娘,可是,那承王妃怎么会在宫中呢?”

皇后冷声道:“今日酒宴上,几位回京的王爷都说想见见八王的几个孩子,于是陛下便命承王妃带着几个孩子进宫赴宴了。宴上晚膳过后,宫门已经落钥,本宫便安排承王妃与几个孩子住在了公主之前住过的鸣瑟殿。”

“谁知到头来,那个贱妇趁着夜半三更,趁着几个孩子熟睡,竟离开鸣瑟殿,打听了陛下的所在,向着流仙殿来了!混进了殿中勾引了陛下,顺利爬上了龙床!”

姚暮染再度恍然大悟,心中百味陈杂,思绪翻涌的令她烦躁不已。她静默良久,问道:“娘娘,只是,承王妃如此这般又是为了哪般呢?”

皇后冷声道:“谁知那个贱妇到底是为了什么!先是呈上疏表说要出家,来引陛下注意!今晚又来了这么一出!总之贼心不死来者不善!”

姚暮染轻声道:“娘娘别太担心,陛下......即便被她混进殿中勾引,也该是知晓其中利害的,应该......应该不会由了她去。”

皇后侧眸看她:“宸妃,你知道陛下今晚有多醉吗?宴席快散时,几位王爷都心有所慨,念了先帝生前所作的诗,陛下被触动情肠,醉意急上,趴在桌上再也没有抬头!直到宴席散了,才被镇南王送到这流仙殿来。”

原来如此。但愿,但愿他还存有最后一丝理智与清醒,万万别中了承王妃的美人计,那可是他的弟妻啊!与她,与宁宛姝,还是不一样的!

心里急急想着,皇后那边也愤愤吐了话:“本宫今晚不杀承王妃,绝不回宫!”

姚暮染一听,心中猛惊一跳!原来皇后已经起了杀心!今夜这般阵仗而来,也是冲着要杀承王妃的!

“娘娘,那......那您叫臣妾来做什么?”

皇后坦然道:“宸妃,你是聪明人,本宫也不瞒你。本宫今晚就是要与你一起逮了承王妃,一起做个见证,免得陛下明日醒来,不明白本宫为何杀了承王妃!还有,明日陛下若要怪罪本宫,那就连他的宠妃也一并怪罪好了!毕竟你也在场,还目睹了承王妃的死,看他是怪妻还是怪妾,还是两个都怪,还是为了一个不怪另一个!”

姚暮染又是一阵恍然大悟。原来皇后是要让她见证此事,并拿她当挡箭牌。

只是,她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姚暮染决定,还是先进了流仙殿看了情形再说吧。

两架步辇很快停在了流仙殿前。只见秦安正在殿外的走廊下急得左右团团转,抬头一看她们来了,当即步下台阶:“皇后娘娘啊,您可来了......”余光一瞥,忽然看到了姚暮染,秦安登时愁眉苦脸:“这......怎么宸妃娘娘也来了呢?”

皇后步下凤辇,廊下灯笼一照,只见她的脸色十分阴冷:“殿内什么情形了?”

秦安道:“娘娘,奴才进去时,承王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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