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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梢,揶揄她:“听这句话的意思,你似乎不想我醒来?”

“……”

有、有吗?

见他一脸故意要看自己的笑话的表情,玫瑰气鼓鼓噘嘴,别过脸不理他。

他伸手要哄她,被她无情甩开,紧接着传来很轻微的‘嘶’气声,音量很小,却被耳聪目明的她听见了,急忙看他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让我看看。”

“一点小伤,不碍事。”

“伤口感染,又烧了一天一夜,你还敢说自己没事?”

落荆棘抻长右臂,朝她张开自己的怀抱,目光里满满都是她:“弯弯,让我看看你。”

心里装着彼此的人,思念泛滥成灾。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机会,自然不会浪费这个时间。玫瑰靠在他的臂弯里,感受男人继续自己的温暖和保护。

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整个人蜷缩着,动也不敢动。落荆棘觉得好笑,轻点她的额头,宠溺一笑:“真怕我受伤就躺好了。”

玫瑰误以为他在说反话,又忙缩紧了几分,这姿势,好似婴儿在母亲肚子里时的模样。

“笨。”

长臂如猿猴般宽而有力,紧搂住她,往怀里靠,“不想掉下去就不要乱挣扎。”

床沿就在转头间,头顶继续传来慵懒的沉嗓:“一躺下就有这个坏毛病。”

“什么坏毛病?”

她怎么不知道?

落荆棘笑而不答,自顾自阖眸:“起那么早,还困着呢吧,安静陪你会儿。”

“哦……”

明明是他困得不行,还拿她当作借口。不过这样的他,倒显得把她突显得尤为重要。

唇角玩起喜滋滋的弧度,在他怀里蹭了蹭,像个小奶猫似的。算了,就当是睡个回笼觉好了。

她没留意到男人眼底的深意,头顶的视线倏忽一晃,后脑勺多了双大掌:“不想睡的话,咱们就来算算帐?”

她惊得口了吃:“什、什么账?”

指腹摩挲她额角处的发根,力道不轻不重:“我离开上海前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

“小骗子!”

故意扯痛她几根头发,循循善诱,“还不说实话,我就要出杀手锏了。”

玫瑰瞪他,眼泪汪汪控诉:“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也要不客气了!”

她其实是最怕疼的。前夜为了逃跑滚下山坡,被尖刺的沙石刺伤,那些淤青还在呢。天知道落荆棘在给她上药的时候,是多想把那几个人的手砍下来。

不过没关系,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痛,他一定会千百倍奉还!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她一撒眼泪,他就强硬不起来,只能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叹息:“让你安心呆在上海等我,一转眼就跑这儿来了,你说说,我是不是该算账?”

玫瑰揉着眼睛,继续假哭:“我担心你嘛,谁让你这一个月都不给家里送信?”

没想到这一招,对他仍然有效。后又转念一想,是啊,他可是落荆棘,一个会把她宠上天的夫君,怎么可能会对她凶呢?

“你刚才说什么?家?”

落荆棘捕捉到关键词,眼底的光在不停地闪烁。

习惯使然,也改不了口。玫瑰摸了摸鼻子,故作听不懂:“不说‘加’,难道说‘减’?”

“对,是家。”

我们的家。

连日来的疲倦一扫而空,心底涌起一股暖流,百炼钢成绕指柔。

不过,他上一世唯一一次凶她,能做到一个多月不回房睡,板着脸,每日吃饭连话都不肯跟她多说两句,可可恶了。

这件事以后再跟他算账,现在得让他给自己赔礼道歉:“我娘亲告诉过我,看一个男人会不会疼人,从行为举止就足以见端倪。你以前连句重话都不说,现在都敢动我头发了!再这样下去,是不是明天就得上房揭瓦了!”

说得头头是道,并且胸有成竹的以为他会诚意满满的道歉,然后再打自己几巴掌让她出出气,谁知千算万算,没料到他居然会……自嘲的说:“没想到我堂堂一家财万贯的老板,竟会沦落到要跟以前的自己争宠,着实好笑。”

玫瑰起初没反应过来,愣是被他偷亲了下才缓过神,顿时哭笑不得:“什么争宠,乱讲话。”

心里话却是: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是你,我才不会白白让你占便宜呢。

捂着脸,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羞答答的模样。

在她没注意的瞬间,落荆棘的唇角往下垂,却体贴替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在她熟睡后,落荆棘静静盯着她的睡容,半点都舍不得移开。

屏风上落下一道光源,随着打开的门移到床沿边:“少爷,您和少夫人的药。”

夫人?有意思。

颀长的身影挡住屏风后头的视线,阻止青秋的深探:“你倒是很会察言观色。”

青秋躬身,作‘趋炎附势’之姿态:“不然怎么能成为少爷手中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

黑乎乎的中药,味道着实南难闻。落荆棘毫不犹豫喝下自己的,烫嘴,又灼心,灌直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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