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顶罪,她知道之后,岂不是更加痛苦!”

杨忠、杨坚大惊,齐声喝道:“二郎!”

只是杨整的话已出口,哪里还来得及阻止?宇文护冷笑一声,淡淡道:“独孤伽罗果然没死!”

杨整一句话说错,心中又痛又悔,歉疚地叫道:“大哥!”

杨坚心中抽痛,闭眼不理。

宇文护连连点头,赞道:“好!好啊!杨公子果然有情有义,只是不知道,独孤伽罗知道你为他顶罪,会不会来救你!”说完,哈哈大笑,转身大步而去。

杨坚大惊,大声叫道:“宇文护,你要干什么?你回来!你快回来!”

只是宇文护哪里理他,大笑着一路向外,连同宇文会、赵越等人,片刻间走得干干净净。

杨坚不知宇文护又要耍什么毒辣手段,暗暗心惊,看看杨忠,又看看杨整,心中担忧独孤伽罗,却已无计可施。

随国公府大公子杨坚为报私仇行刺大冢宰宇文护,被宇文护判为斩刑,第二日执行!

随着告示的贴出,此消息很快传遍长安城大街小巷。

杨瓒、杨爽见杨忠父子未回,正焦急,惊闻消息,杨爽吓得大哭,杨瓒一时无计可施,只能进宫求天王相救。宫中偶遇顺阳公主宇文珠,宇文珠听明来意,一同向天王相求。

天王深知如此下去,朝中忠良必然被宇文护一一铲除,思之再三后,以退为进,捧传国玉玺前往大冢宰府为杨坚求情。

奈何宇文护志在独孤伽罗,痛斥之后,命人送他回宫。

见天王救杨坚不成,杨瓒只好出宫,再找大将军高宾、蜀国公尉迟迥等人商议。高宾、尉迟迥二人对杨坚行刺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杨瓒无法,只好说出独孤伽罗未死的消息。

此时宇文邕、高颎也闻讯赶来。听到杨瓒的话,宇文邕点头叹道:“当初以为伽罗身亡,我曾偷入卫国公府祭拜,正巧遇到她偷偷回府。当时竟没想到,她留在长安,是为了行刺宇文护!”说到这里,说不出地后悔。

早知如此,他该早一些劝她离开,而他当时只是纠缠于儿女私情,并没有想到此节。

高颎皱眉道:“听说杨坚是被当场抓获,证据确凿,他宁死不肯说出同党,所以宇文护才要杀他以儆效尤,难道,这个同党是伽罗?”

宇文邕也是不解皱眉,摇头道:“奇的是,宇文护抓了杨坚,后又关押随国公和杨整,却迟迟不动杨府,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尉迟迥猜测道:“或者,他并不想灭了杨家?若不然,他大可咬定随国公是主谋。如今只斩大郎一人,还将告示贴得满城都是,当真是奇怪得很!”

他的话一出口,高颎、宇文邕同时脸色大变,高颎失声道:“糟了,恐怕他的目标就是伽罗!”

宇文邕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发,拔腿就走。

高颎在后叫道:“阿邕,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伽罗,定要劝她离开!”宇文邕头也不回地回答,话说到最后,人已在府门之外。

高颎愣怔一瞬,心里也实在放不下伽罗,忙向余下的几人告辞,跟着冲出府去。

同一时间,郊外小院里,独孤伽罗听说杨坚要被问斩,不禁又惊又怒,恨不能立刻冲进晋国公府,杀死宇文护,救出杨坚。

徐卓见她焦急,安慰道:“你身上有伤,纵然有心,也做不了什么。此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他命吴江召集手下,仔细研究刑场四周的地形,计划何处埋伏人手,如何出手相救杨坚,再如何身而退。

独孤伽罗见他心思缜密,计划周,不禁暗暗佩服。

第二日一早,已是行刑当日,吴江早已召齐手下。几十条汉子,都已换成寻常百姓的打扮,只在衣下暗藏兵器,齐刷刷站在院子里听命。

徐卓将此行重申,郑重道:“我知道,各位都深恨国贼宇文护,只是我们此行只为救人,不为杀贼,一旦得手,务必身而退,记下了吗?”

“记下了,请徐大哥放心!”众人轰然齐应。

徐卓点头,回头向伽罗点头示意,这才挥手道:“出发!”带着吴江当先奔出小院,向城里赶去。

独孤伽罗倚门而立,眼看着那几十人奔出院子就分散开来,挑担的挑担,推车的推车,扮成寻常百姓向城里赶去,欣慰之余,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些不安。

这些人能救出杨坚最好,如果不能……

她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栗六,低头默想片刻后,转身进屋,脱下罗裳,换成粗布衣衫,又在脸上涂涂画画,绝丽的容颜瞬间变成另一副模样,然后拿着一根拐杖,弯着身子出门。

只是片刻,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一个枯朽老者。

时间慢慢流逝,刑场四周已经围满了观刑的人。宇文邕、高颎带着本府的护卫,还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却始终没有看到伽罗的影子。

独孤伽罗看到宇文邕,微微低头,仍然弯着身子慢慢蹭进人群。避在人群后,她悄悄抬头望去,只见宇文护居中高坐在监斩席上,杨坚已被押跪于台上,就连杨忠、杨整也被押来观刑,不禁暗暗咬牙,袖中双拳紧紧握起。

宇文老贼,好毒辣的心肠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