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陪在我身边,旁人多看你一眼,我都不许,更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一根汗毛。”

白芷不知道自己的脸颊,在太子的话落音,就彻底绯红,如三月里的桃花色。

她只是直直盯着太子殿下头上的发旋,只有一个,代表缺爱,所以她很拙劣地转移注意力,“殿下,很缺爱吧?”

他原本为她流畅涂药,宛如专注一件艺术品的优雅,此时指尖却顿了顿,他想他是缺爱。

养他到大的母后,处心积虑算计他,最敬爱崇拜的父皇,把他当做棋子,随意利用,他以为是弟弟的人,没有一天看得起他,总是说他是贱种,是替代品,他的太子之位,是为他人作嫁衣……

他从小到大,都不曾怨天尤人过,可是看着唯一真心对他的小太监,要因他受这绝望鞭刑,遍体鳞伤地躺在他的床榻,他突然恨极了所有人。

他是缺爱,所以一旦抓到了爱,粉身碎骨都不会再放手。

之后养伤的日子,过的波澜不惊,也很温馨,有时白芷看着太子俯身,一脸温柔地给她上药,就会想,她这个世界任务的第一阶段——阻止玄瑟黑化,已经成功了吧。

她相信,一个人心底温柔,才能住进另一个人,漆黑一片的内心,连自己都看不清,怎么可能看清其他,看清爱。

突变在那日早朝后,殿下回来时,满眼都是痛恨与无奈,往日他一下朝,总要喝上一杯白芷给他泡的奶茶——草原进贡过来的奶牛,她养在马厩,每日清晨挤好牛奶,煮到半沸,加上沏好的红茶,一勺蜂蜜,搅拌均匀,就是挺美味的奶茶,虽然不太正宗,但殿下很喜欢。

可这天,他只是抱紧她,很认真地问她,“如果有一天,我不是太子了,你会继续陪在我身边吗?”

白芷把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握在手里把玩,“如果是谁,我又不认识他。”

“呵呵呵……”太子低低一笑,只觉得怀里的人儿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可爱地让人发笑。

在他低笑的间隙,她却抬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就算你是不值一提的如果,我也愿意陪在你身边。我喜欢殿下,也喜欢你。”

所以,无论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还是平凡的庶民,我只喜欢你。

玄瑟瞬间就懂了她话里未尽的意思,直接又简洁,从不拐弯抹角,轻易让他心生欢喜。

于是,他越发抱紧怀里的欢喜,暗暗在心底下定了决心。

后来,白芷才知道是因那日有人提议废除宰相盛楷之,换上才华横溢,政治天赋极高的状元郎宋知青。

连她都知道盛楷之虽自从唯一的嫡女去世后,就颓然了很多,甚至再也不去奉承任何人,包括皇上。

连中秋皇宴都拒绝参加,但他一心为民,从政多年,经验和经纬都是年轻气盛的宋知青望尘莫及的,且有极高的政治嗅觉,为社稷提的无数政见都利民利国,一旦失去他,上层建筑里是献臣媚臣的大玄国就等于失去了一根顶梁柱。

很显然,文韬武略的太子殿下比她更深知这一点。

可皇上一心想要废掉盛楷之,觉得他功高盖主,这一提议可谓深得朕心,不然他之前也不会不惜毁了儿子的大婚,也要借状元郎之手,毁了盛浅予,毁了盛楷之的主心骨。

而当日,皇上驳回了此奏,毕竟民心皆在盛楷之哪,他需要装装样子。

第二日,早朝上,尚书大人再次将宰相废除的奏议提上朝堂,并且列举无数条盛楷之的罪行,条条有理有据。

皇帝心下大喜,深觉这是去掉心头之刺,喉头之鲠的好时机了。

可太子自重重朝臣的愚昧无知中站出来,直言反对废除丞相盛楷之,并举出比尚书大人更有理有据的事件来证明盛楷之是不可或缺的第一国士,无他,大玄国就倒颓了一半。

高坐帝位的帝王,冷冷看着这个他一时兴起立的太子,恨不得当场废除他,可他想起皇后哭着的请求,就暗暗压下这口气。

一声“退朝”喊出来,他就拂袖离开了朝堂。

盛楷之是绝对废不掉了,但太子殿下的位子可能要悬了。

这是在座所有朝臣唯一的想法,他们怜悯地看了太子一眼,就簇拥着状元郎宋知青,一起涌出了金銮殿。

这个如日中天的状元郎可是差一步就成了宰相的年轻人,看皇上对他的重视度,哪怕现在没当成,下一任一定是他,盛楷之那个老顽固,冥顽不灵,怎么巴结奉承都没用,倒不如提前和未来宰相打好关系。

盛楷之是倒数第二个出金銮殿的,走之前,他拍拍太子殿下的肩,几乎老泪纵横,“没嫁给你,是浅予没福分。”

太子殿下扶着他出了金銮殿,“盛老,说什么呢,没娶浅予过门,是我没福气。您就安心当您的宰相大人,浅予在天上,一定会保佑你的。”

一出殿门,才发现晚秋最后的一场雨,已经下了,倾盆而倒,已经有很多官员的妻儿送来了伞,和丈夫一起坐上马车,出示腰牌出了宫门,回了各自的府邸。

盛楷之的夫人也送来了伞,玄瑟扶着老人上去,目送着马车远去。

雨势泼墨一样洒下来,像是天被捅了一个窟窿,漏水了,没伞,哪怕到东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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