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忤逆本殿下的意思?!”像是听到难以置信的话,肉球努力瞪大绿豆眼,“你可知从来就没有人敢忤逆我!”

“九殿下,恕罪。”白芷不卑不亢地回视他,眼角的泪痣镶钻般耀眼,“奴才没有忤逆您的意思,只是在其位便谋其职,奴才现在仍是丽贵人的人,丽贵人吩咐奴才将这株盆栽送到东宫太子殿下手中,那奴才自然要照办。”

“若是因为殿下的一句话,就送到殿下手中,不和规矩,也违背了自尊。”

“呵呵,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自尊!”小顺子嘲讽道,“九殿下别跟他废话,他一个奴才敢不听您的话,就是忤逆,该打!”

玄夙沉吟片刻,抬起下巴,顺着鼻线低看她,“本殿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应声是,你和盆栽都归我,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还会重用你。”

一旁的小顺子很久以前就知道小平子比自己长得好,也比自己更讨皇公贵族们的欢喜,要是他真跟了九殿下,这还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吗?

“殿下,这恐怕不妥,他这样不识好歹,根本就不配……”

“闭嘴!本殿下做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插嘴。”玄夙冷冷呵斥他,继而转向了白芷,那神情倨傲地像是施舍,“你可想清楚了?跟了本殿下,可比那个什么贵人要有前途多了。”

“奴才还是那句话,”他这样反而激起了白芷的血性,她一个现代人早就受够了这些等级尊卑,“恕难从命。”

“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玄夙气地浑身的肉都抖起来,“来人啊,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瞬间有一群带刀侍卫从他身后出来,轻易将白芷压制着跪地,往外拖。

她死死抱着那盆芦荟,被侍卫们像拖破抹布一样,从玄夙冷漠到盛气凌人的视线里拖走,人命在这些皇子的眼中,就是路边的草芥,一文不值。

呵,她在心底低低一笑,原来去了那层影后光环,她仍旧如此低微不堪,就像年少时,不会笑的她,被来孤儿院领养孩子的父母,嫌弃她死气沉沉的面无表情,一次次将她遣还回孤儿院,就是新一轮打骂冷饿的折磨,然后再一次被送出去展览,供人挑挑捡捡,然后千篇一律地放弃。

一次次心如刀割,如同死过一回,现在也是如此,他们满意她鲜艳的皮囊,却受不了她内心的空白。

也许是那神情太过波澜不惊,也许是那双眼底深重的嘲讽过于绝望,也许仅仅是因为舍不得那张美到残酷的好相貌就这么带进坟墓,玄烨挑挑眉,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住手,把他放下吧。”

“小平子是吧?”玄夙走到跪坐在地的白芷面前,俯身,很倨傲地俯视她,“你是本殿下见过的最有骨气,最硬气的太监,”顿了顿,“也最好看。”

“本殿下,对你如此,是看得起你,但这次心情好,就大发慈悲饶你一命,”他伸出肥嘟嘟的手,不轻不重地拍拍她的脸,“下次你要是还这么不识好歹,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他利落地起身,是个灵活的胖子,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侍卫们,浩浩荡荡地走了,如他来时一样嚣张,一样目中无人。

白芷坐在原地,也不觉得日头热了,反正整个人汗流地和水捞出来地差不多了,也不怕多流几滴了。

她只是抱着那盆晒地蔫了吧唧的芦荟,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送过去,不然抗了那么久,差点把命送进去的坚持就显得没有意义了。

站起来,拍拍被拖地时粘上的灰,她整了整太监帽,重新往东宫的路走去。

到了东宫门口,比起清和殿,的确气派辉煌了许多,一看她过去,门口站岗的侍卫,一身铁甲,气宇轩昂,是之前金銮殿喊他问话的哪位,此时同样开了口,“站住!”

这样说着,冷峻的侍卫眼底,却有见到老熟人般的笑意,“小平子,你怎么舍得赏脸来这啊?”

白芷同样回以笑颜,很浅也极美,举举手中的盆栽“萧大哥,我来这是奉丽贵人的命,给太子爷送珍奇植株来了。”

“这不就普通的仙人掌吗?有什么珍奇的,这么热的天,还让你送来,真是会折腾人。”

“呵呵呵……”白芷无奈,知道萧大哥是心疼她受热受累,只好抱以一笑。

“行吧,你等着,萧大哥这就去给你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他就满脸爽朗的笑容出来了,“送进去吧,太子爷正在正殿内候着呢。”

白芷想不通他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为何要候着她,但能正面与他接触,对任务总是好的。

进了正殿,雕梁画栋,那柱子上刻了栩栩如生的四爪金龙,将殿内的气氛烘托地威严肃穆。

而高贵的太子殿下,照旧一身沉重的玄衣,眉似点漆,发如泼墨,用发带一丝不苟地束起,端坐在高位,冷冷地打量她。

白芷抱着盛满寒酸芦荟的精致盆器,突地就有些发怵,她磕磕绊绊地开口,“殿下,这是我家主人差我送来的芦荟,你,你别看它刺猬一样,用,用处可大,大了。”

“哦……”他淡淡抬眉,说不出的矜贵,就是看不出什么情绪,“都有哪些用处?”

“只要把它内里的透明凝胶提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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