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贞这一靠近,孙延龄顿时觉得怀里如同火一般滚烫。

她身上那股如兰的清香,在靠近之后,越发沁人心脾。

即便隔着重重衣衫,他仍然能感觉到四贞纤细的腰身,而平日里她那刚强执拗的性子,因为这一靠便添了三分柔弱。

孙延龄顿时感觉到自己心跳急擂如鼓,身上热得一塌糊涂。

明明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童男子,这会儿却觉得手脚无措,好像头一回挨着女人似的紧张,越是靠近越是心慌。

之前自己可是亲吻过她的,虽然,那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他想起自己在梦里头看到四贞嫁给别人时的绝望心情,不由抱着她喃喃道:“贞贞,别离开我——”

贞贞——

只有母妃在世时常这么唤她。

四贞又是心酸又是奇怪,侧过身看着孙延龄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沉默半晌,孙延龄闷声道:“……那年我听王妃这么唤过你……”

他告诉四贞,那年在灵光寺,她救了他,他听到她的母亲这么唤她,那一刻,她转过颜来,笑比花娇。

其实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想把十岁那年遇到的事情告诉她,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现在说出来了,以后他就这么叫她,贞贞——

贞贞——

这个称呼是属于他的,他决不让其他男子有这样的机会。

毕竟是四五岁时候的事,四贞对那年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听到孙延龄将那年的事记到现在,还在那个时候就想着要娶她过门,她不由好笑,将脑袋再度靠回他的肩头,轻声道:“打我母妃走后,再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以后,我都这么叫你,只能我这么叫你。”明明是很温柔的话语,孙延龄却说得有些生硬,像是生怕四贞不答应。

“嗯。”四贞却应了一声。

她眼眶有点湿,低下头来不好意思地添了句,“这样的小名,也不可能让其他人叫。”

声如蚊呐,孙延龄却听的明明白白。

女子的小名,除了父母兄弟知晓外,就只夫婿才有机那么叫。

“贞贞——”孙延龄低下头,亲了亲四贞的发梢,满心欢喜。

这个“贞贞”,他叫得温柔缱绻,四贞听得柔肠百转,一时间脸红得仿佛火烧云,眼角再不敢偷瞟孙延龄一下。

想不到只是一介武夫的孙延龄竟然有这样温存体贴的时候,不过一个称呼,仿佛像暖阳照着她似的,四肢百骸都妥贴温暖,四贞心头十分欢喜。

她心里有阵阵暖流流过,之前被北风吹得那些个寒意,消散的干干净净。

孙延龄,原来从幼年起就对她有了情意,虽说她救他是无心的,可他能够记着,就说明是个重情意之人,而且这么久以来,四贞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孙延龄心里头有她,把她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他总是这样,什么时候都是先想到她……就连和她闹别扭,也是怕她心里头没有他,怕她会喜欢上别人,嫁给别人而已!

看着像个花花公子似的,倒这般专情!

四贞觉得又好笑又欢喜,心里有了变化,她靠在孙延龄肩头的脑袋,就越发依赖。

孙延龄显然感受到她细微的变化,他调换了下身形,让她靠得更舒服。

他声音越发柔缓:“贞贞,你以后有什么心思,都和我说,再别像刚才似的,那么许久不见,我看到你满心欢喜,你却正襟危坐,还说什么着急着回宫……你别担心,我虽然没多少学问,却也不是个做事鲁莽的,我有分寸!”

四贞温柔地说:“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若是有个什么差子,我就得跟太后、皇上求情,你也知道,满汉臣子一向不和,就是太后、皇上,也不能不顾忌朝廷法度。再一个,沙场上刀枪无情,你不知道,若是你每个月的信迟来了两天,我会担心什么什么样子!”

孙延龄沉默片刻:“我就知道,上一次杀了人能够脱罪,是你求得情。你放心,以后不会了,那一次是我遭人算计,大意轻敌。”

“你也别怕,我也留了些底牌,今年初,朝廷派平西王吴三桂等人分三路进攻贵州、云南,七月,南明那边的永历帝以李定国为招讨大元帅,加黄钺,督诸军抵御咱们的人。我给洪承畴经略出了个主意,派了个名叫贾自明往李定国军中行缓兵计……”

四贞惊讶:“我听说过这事,说是那贾自明自称道人,有幻术,到李定国的军中说求了玉皇大帝在某日以天兵天将相助,让做数百个长丈许的人偶,执幡幢帮他行阵,那李定国受骗上当,屡次催促贾自明给个具体的出师日期,得到的答复却总说还需等待……”

“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李定国才开始疑心,派人侦知贾自明真实身分,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八月,才开始出兵,但南明的军营兵丁锐气已经受挫,这才有了我军大胜……想不到,那贾自明竟然是你的人,可是,李定国也不是那无敌妇孺,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呢?”

孙延龄得意地笑了笑:“当然是因为那贾自明并非一般的江湖术士,他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他到了李定国军中,几次都说对了天气的变化,刮风下雨的,都能提前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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