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

即使关上门,她都能听到画眉在外屋和云雀小声商量:“一会得交待喜鹊她们几个管好自己的嘴,将军回来的事,一点都不能泄露出去。”

连画眉她们都知道孙延龄回京一事不能传出去,她怎么能因一时之气就断送他的性命?

她这会儿要是骂了孙延龄,打了孙延龄,说不定转眼就能传到宫里头去,如此一来,孙延龄偷偷回京的举动被发现了不说,搞不好,皇上还会以为他俩俩有了嫌隙,趁机解除他们这桩婚事……那样的话,就非她所愿了。

可她也不能让孙延龄以为,她是那等可以随便调笑的女子,她是他将来的嫡妻,不管两个人有没有感情,他都得给她应有的尊重。

想到灵光寺两人初见的那回,四贞咬牙:她早该知道,他就是个登徒子,枉她还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这还好是在公主府上,要是在桂林,这个人还不知把她怎么个生吞活剥法。

想到那回在桂林,他把自个的唇吻得三天都没有消肿,四贞决定不让孙延龄知道她对他的想念,不仅不能让他知道,还得冷着他。

她用力直起身子,保持和孙延龄的距离,冷冷地说,“请恕我愚钝,不知道今个是什么风把将军吹来了?”

孙延龄根本不理会她的冷淡,就像没发现她的语气变化似的,在她后颈亲了一口地说,笑嘻嘻地说:“香风,当然是香风。你这的香风啊,都吹到忻城去了。”

他扳过四贞,让她看着自己:“我信里明明说的清楚,让你想法子在腊月八日出宫,我会来公主府上寻你,难不成,你没有收到信吗?”

“没有,我没有收到你的信。而且,今天才腊月初六,到了腊八,我得回宫里头,每年腊八节,太后娘娘要给臣子们的家里赏赐腊八粥,我得回宫一起帮着操办。”四贞摇头道。

“敢情,你这意思,见到我来了,就要赶着回去吗?”孙延龄脸色沉下来。

他那么想她,她却着急回宫,这分明是变了心。

不,也许她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她喜欢的,一直都是宫里头那位。

既然如此,她干嘛不退了婚事,为何要这样吊着自己?

到了这会,她就是想退了这门亲事,自己也不能容她,她掏了他的心,还想走,没门!

孙延龄有些心酸又有些恼怒,他扳过四贞的头,狠狠吻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不给你些教训,你都忘了以夫为天!”这一吻下去,孙延龄的心情好多了,他勾起唇角,看着满脸羞红的四贞,笑道。

四贞咬了咬唇,她甚至感觉到抱着她的孙延龄,身体有些变化,虽然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这人身上的热腾腾的之气让她觉得心慌气短不说,还浑身无力。

唯有扮可怜讨他同情,看能不能逃过他的“魔爪”。

四贞含羞带怯地说:“将军这怪罪未免来得太想当然了,不知您想过没有,那是宫里头,太后、皇上,诸位娘娘们,随便一个人伸伸手指,戳死我就和戳死只蚂蚁似的,我怎么敢在在外头多呆?您应该能想到,每回出宫的时日,都是有规定的,到了日子我不回去,宫里头就要出来寻人了。”

孙延龄冷哼一声,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道:“你叫我什么?上回我怎么给你说的?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人前我们固然要相敬如宾,人后,却该亲热些好。看来,得给你些教训。”

他作势又要亲吻下去。

四贞连忙求饶,她发现了:冷淡对这人根本没用,自己就是座冰山,他也能给你融化了。

这人吃软不吃硬,只能哄着来。

感觉到孙延龄身上的热力,四贞身子越发挺直,只恨他的双手将她搂得紧紧,她就是想离他八丈远,也没法挣脱。

她抓住孙延龄不安分的双手,努力摆出严肃之色:“将军,你千万别怪罪我,我这人胆小,在那宫里头时时刻刻都像提着脑袋走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我也是害怕太后责怪才急着回去,你可不能因此责怪我。再一个,你也得早些回去,免得被人发现你偷偷从定藩跑回了京城,告到皇上那儿给你定罪,到那个时候,咱们的婚事,只怕真成不了了。”

孙延龄脸色骤冷,眼里雾霭渐深,半晌哼了声:“害怕?我看你胆子大的很,你真不是躲着我?如果不是,那你这会儿,还离我这般远?你是不是对我无心,当时答应婚事,是不是权宜之计?又或许,这些年在宫里头,你已经变了心思?”

这话明明是说给四贞听得,可说到最后,他心口竟是一疼。

生怕她会说出对他确实无心的话来。

可他心里头,却十分清楚明白,她这会儿,就算对他有心,也不像他对她似的那般上心,那日在桂林离别,她虽然回应了他的吻,却始终是抗拒敷衍的。

再没有比你把一个人放在心尖上,她却隔你关山远这么叫人生寒的事了!他借着这回进京述职,一路飞马急奔至京,知道她在公主府里,就忍不住避开人到她屋里来,一诉相思。

可她倒好,冰着脸不说,还问他:什么风把他吹来的。

难道她就想不到,他是进京商议他俩亲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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