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高子木愁容满面的独坐在茶肆里。

茶肆很简陋,只在路旁用茅草搭了一个小窝棚。草棚外的风裹挟着雨水溅落在他的衣衫上,伙计过来用布抹了抹桌上的水渍,放上一壶茶。

自打从商离的手下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他的好运气仿佛一下子就到头了。

街面上的扒手专挑他下手,走到大街上,不知哪里就会伸出一根扁担很不小心的朝他横扫过来,跟着就会有人大呼小叫着撞到他怀里。街边的小楼上常常会不经意的倒下一盆脏水来,溅他一身。旁边恰好有一个好心人,手里恰好有一块抹布,面带着微笑走上前来嘘寒问暖,热心的帮他摘掉肩膀上的半片菜叶子,再拿着抹布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一走到僻静地就有人敲闷棍,虽然每次不过三五个小毛贼,但这次数未免也太多了点啊。

高子木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几乎快要崩溃了,就连上茅房如个厕都要四处观望,恨不能背后也长上一对眼睛。

到了荒郊野外就更不要说了,秦国的治安好像一夜之间就崩坏了,遍地盗匪,不管走哪条道都会碰到剪径的贼人。好在他手底下也不含糊,拿商离是没办法,对付几个小贼绰绰有余。

高子木不是蠢人,隐隐觉得这是有人在搞他。

那些小贼不过是投石问路,想要掂掂他的分量,正主怕是正躲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冷冷地微笑。

高子木拎起茶壶倒了碗水,端在手里有一股子异味,高子木微微皱了皱眉,这茶可真够劣的。

穷乡僻壤却也顾不了讲究,口里觉着干燥,就要往嘴边送。忽然瞥见伙计正瞧着这边,心里一动,再分辨这气味,猛地一惊:“不对,是蒙汗药!”

高子木不动声色地放下碗:“伙计,过来。”

“哎,客人有什么吩咐?”

等伙计凑到近前,高子木伸出手一把揪住伙计的衣领子,拽过来就按到了桌子上,抄起边上的茶碗“啪”的一声直接拍在他脑门子上。

那碗四分五裂碎片散了一地,伙计“嗷”的一声捂住额头,血顺着手指就流了下来。

蒙汗药的气味很淡,这茶拿在手里就闻着味儿了,里面不知道下了多少蒙汗药,都快稠成糊了。

高子木气不打一处来,真当我是傻子啊,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下次记着招子放亮一点。”高子木恶狠狠的道。

茶肆里原本三三两两的散坐着几个客人,都是身高体壮的大汉,这时候一齐站起身向高子木围了过来,原来是一伙的。

茶肆掌柜手里提了刀从屋里冲了出来,阴沉着脸向众人发了一声喊:“动手!”当头一刀砍将过来。

高子木抄起还在大声惨叫的伙计,朝着人多的地方就轮了出去,跟着脚下运劲,一脚把桌子踹的飞起来,桌子狠狠地撞在掌柜的身上。

掌柜一个滚地葫芦跌出店外,刀早不知掉去了哪里。

再看高子木,如同猛虎下山,扑上前去对着一众贼人一通拳打脚踢,连日来的阴郁在这一刻部宣泄了出来。

这些人不过是普通的悍匪,哪里经得起高子木这么放开了打,没一会儿就东倒西歪躺倒了一地,哭丧着脸各自捂着骨折部位,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

高子木在桌上取了宝剑,踩着水洼一步一步向掌柜的逼去。

前几次贼人逃的快没抓到活口,这回既然拿到了人,非要好好拷问一番。却见不远处皂色衣角一闪,没入了小树林。

正主既然出现,高子木再顾不得这些小脚色,当下弃了掌柜提气追去。

《玄天图录》分为九重天,对应九层境界。从一重天到九重天,越到后来越难突破,初期却是不难上手。

高子木很早以前就是小有名气的剑客,五岁开始修炼,九岁筑基,十几年勤练不辍可谓根基牢固,只可惜一直缺少机缘久久未能突破。风云际会之下得到《玄天图录》,也算是苦尽甘来水到渠成,很轻易就修成了第一重玄天。

他背负国仇家恨,自知前途荆棘坎坷,得到《玄天图录》后无一日停止苦修,皇天终不负苦心人,此时的他已隐隐触碰到了第二重天境界。

他施展身法在树林中飞快的穿行,前面那人身手竟也不弱,晃动着身形如同猿猴,在树影间飞速穿插。

高子木的身子凭空掠起,就像是被一阵风吹起,足尖在树干上轻轻一点又向前弹射出去。

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高子木在空中长剑出鞘,一点寒光向那人肩头刺去。

刀芒一闪,一柄长刀斜砍在剑锋上,把他的剑荡了开去。那人舞了个刀花护住身前,横跨数步转身面向高子木,持刀而立。

“你是什么人?”高子木喝问道。

眼前的人相貌平平无奇,浑身上下没有流露出一丝杀气。手握凶器,却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相信只要混入人群,就会像一滴水珠落入大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是……”

那人的说话声很含糊,高子木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你……”

高子木还是没听清楚,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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