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南海郡番禺,禺山松林,夜色向月浅,暗香随风轻,高子木却无心欣赏这美景。

半柱香之前,高子木踌躇满志,剑在手,横竖皆为因果,一剑斩却天下事。

半柱香之后,他倒在血泊中,手里握着半截断剑,哆哆嗦嗦的指着面前的紫袍人,“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杀手。”

“我叫商离,且让你死的明白。”

高子木的心沉了下去,知道今天再无幸理。

射天郞商离,射天弓兵器谱排名第二,商离既然报出了名号,就绝不会放任自己活着离开。身上下被商离散发出的恐怖威压笼罩着,高子木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把《玄天图录》交出来吧,省的我动手。”商离看着浑身是血的高子木微微皱了皱眉,他并不忌杀,只是不喜欢手沾到血。

果然是为了《玄天图录》,高子木不由悲从中来,本以为得了《玄天图录》,大仇有望,不曾想竟成了催命符。“想不到我堂堂高氏子孙,今日竟要命丧于此,子木愧对先祖啊!”

忽然,商离手中长弓一摆,低声喝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从树丛中屑屑索索走出一人,正是叶风,面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拍了拍衣服上的落叶,举起双手道:“大侠,别紧张,我是好人。”

“可我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来了,就一起送你上路吧。”商离阴测测的笑道,横过射天弓,一支乌黑色长箭突兀的出现在弦上。

“呯”地一声枪响,开枪的瞬间叶风身体一个翻滚,带着优美的弧线一道残影向商离冲去,“呯,呯,呯”手枪连射,“哎哟”,优美弧线中间折断,叶风滚落在地,大腿上插了一支箭,箭羽兀自颤动。

“嘶,麻蛋,痛死了,再往上偏十公分可以直接进宫了。这破手枪下次再也不带了,一次都没打中过。”又一支长箭出现在弓弦上,商离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兵器谱上的果然都是狠角色,太快了,根本避不开。

叶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跑了八百多公里,就是来当靶子的吗,真的不甘心哪。”

“呯”,又一声枪响,带着空气压缩的轰鸣,是重型狙击枪近距离发射。

“哥哥,你总算来了。”叶风眼睛一亮,这样的配合他们演练过无数次,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地上跃起,右手抛掉手枪长刀出鞘一气呵成,左手探向腰间。

射天弓在间不容发之际挡住了子弹,商离的样子有点狼狈,箭离弦掉落在地上,弓身“嗡嗡”作响,带动着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好厉害的远程兵器,速度和威力恐怕不下于自己的射天弓。

商离放开神识,双目怒睁施展瞳术,眼中的一切仿佛都开始变的慢了起来,看着叶风手里抛出个东西,好像没抛好,刚刚脱手就掉向地面,似乎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跟着那颗东西看过去。

一道耀眼的白光,眼前一片白茫茫,施展瞳术的时候眼睛对光的敏感比平时高了好几倍。

“啊”商离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呯”的一声枪响,商离感觉心里一空,身的力量像潮水般退去。

叶风把刀扛在肩上,一脸惊异的凑上去看商离胸前的破洞,这个位置原来应该是心脏,现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咦,这样都不倒,哥哥来帮帮你。”刀光一闪人头飞起,属于兵器谱第二射天郞辉煌的一生就此谢幕。

“哥哥这一枪怎么样,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树丛中走出一条大汉,正是第二特勤组的队长岳明。

叶风迎上去重重锤了他一拳,把他打了一个趔趄。“明哥,你特么是爬来的啊,你是打算来给兄弟我收尸的吧。”

“我说叶子,你知足了好嘛。你运气好落在南海郡边境,哥哥我可是从江郎山赶过来的。来,我给你看看腿上的伤。”

“回去再弄吧,你去看看那个BOSS爆了什么装备,那东西在不在他上身,我来对付这只肥羊。”说完走到高子木旁边蹲下来,“来,这位兄台,把剑放下来,哎,对,慢慢的。”

高子木欲哭无泪一脸生无可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老祖宗,你在天上都看到了吗。”

“看你的年纪应该断奶了吧,别整天把老祖宗挂在嘴边,祖上阔过?我爸爸还是马云呢。”叶风闷着头在高子木身上一顿乱掏。

“劳驾,手抬一抬。这是什么,油布包那么好,玄……天……后面这个字怎么念?”

“家祖高渐离。”叶风的手顿住了。

每个人少年时都曾中二热血,向往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英雄传奇。

风萧萧兮易水寒,荆轲刺秦王的事迹脍炙人口,《史记》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宋子传客之,闻于秦始皇。秦始皇召见,人有识者,乃曰:‘高渐离也。’秦始皇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乃矐其目,使击筑,未尝不称善。稍益近之,高渐离乃以铅置筑中,复进得近,举筑朴秦皇帝,不中。于是,遂诛高渐离,终身不复近诸侯之人。”

一个羸弱的音乐人,在乐器里灌铅,刺杀秦王,为国家为兄弟报仇。

每当读到这一段叶风都会击节不已:“真猛!手持钝器,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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