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凤楼距离林家总号不远,林之澜便暂且在轿子里眯了一会儿,想要养养神。

却突然听见竹笛“咦”了一声。

林之澜眼睛都没睁,下意识的问道:“你咦什么?”

竹笛吞吞吐吐的答道:“我,我怎么好像看见大少奶奶身边的春分姑娘了......她方才从轻荷楼里出来,轻荷楼是个酒楼,她去那儿干嘛?”

林之澜一怔,睁开眼睛,撩开了轿帘。

的确,那个匆匆从轻荷楼里出来的,不正是蒋萱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春分吗?

林之澜有些疑惑,便吩咐竹笛道:“你上前去问问春分姑娘,她出来做什么?是不是大少奶奶让她出来的?”

竹笛刚要上前,便见春分迅速的跑进了一条巷中,身影立刻湮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大少爷,这......我,我跑不快呀!”竹笛苦着脸道,“要不,让竹笙去吧!”

竹笙却伸手指着轻荷楼的二楼,道:“大少爷,你看,那不是乌家的二少爷吗?”

林之澜抬眼一看,心里又是一惊。

的确,那站在轻荷楼的二楼窗口,正打算关闭包房窗户的男人,不正是乌家的二少爷乌其帆吗?

林之澜不假思索,立刻吩咐道:“落轿!”

轿夫不敢怠慢,连忙落了轿。

竹笛搀着林之澜从轿里出来,林之澜径直便往轻荷楼里走。

“大少爷!”竹笙忙喊道,“大少爷,您这是要干嘛呀?”

“乌家二少爷怎么是大太太的表侄儿,我既然见了,怎么能不上前去打个招呼呢?”林之澜冷着脸,步履如风的走进了轻荷楼。

轻荷楼的掌柜一见林之澜,忙迎上来道:“哎呀,林大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想吃些什么,尽管点,都记在我帐上!“

林之澜微微一笑道:“我来找一个朋友,就在二楼的包房。”

掌柜满面堆笑道:“哦?在哪个包房?我这就领您上去。”

此时的乌其帆正在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对林九娘下手,冷不防包房的门被人推开,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栽倒在地。

若在平时,他必定不会发火。

可这时他正在冥思苦想之中,骤然被人打断,怨气一下子冲到头顶,忍不住骂道:“没有教养的东西,不会敲门吗?若是爷爷被你吓出个好歹,我要你不得好死!”

先推门进来的是轻荷楼的掌柜,莫名其妙的被乌其帆一通骂,也禁不住怒道:“这位客官,你每天都要来我这儿定一个包房,可是只点几个菜,一占就是半天。我想着您是老客,也没多与您计较。这次我推门时忘了敲门,固然不妥,可是您也不该如此口出恶言哪!更何况,我是带您的朋友来的。”

乌其帆想着春分刚走,自己在伏州城也并无多少相熟的人,想着掌柜必是在诓自己,于是又骂道:“你骗人也不看看爷是谁?我的朋友,我哪个朋友?你让他站出来!”

林之澜再也忍不住了,三步两步走进包房,冷冷的看着乌其帆道:“乌二少爷,好久不见了啊。”

乌其帆万万没想到来人竟是林之澜,吓得赶紧站直了身子,僵硬的笑道:“大哥......哦不,大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

竹笛擦干净凳子,端到了林之澜身后。

林之澜缓缓的坐下,盯着乌其帆道:“乌二少爷,我记得你和你父亲,还有堂弟早已搬出了品竹院,是要回衍州老家。怎么,你们还没离开伏州?”

乌其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赔着笑道:“我父亲还有其瑜已经离开伏州,至于我么,我觉得伏州是个好地方,所以打算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做点事情。”

“做点事情?做点什么事?”林之澜咄咄逼人的问道,“不如给我听听,我在伏州多年,不定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介绍介绍人脉。”

乌其帆暗叫不妙,忙和稀泥道:“若是真有了想法,也不至于整天在这酒楼里消磨时间了。”

“在酒楼里,一个人,消磨时间?”林之澜盯着乌其帆的眼睛道,“就你一个人?”

乌其帆只觉得林之澜的目光里似乎藏着利刃,锋利得让他不敢直视。

“大少爷,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习惯。我就喜欢在酒楼里开个包间,一个人自斟自饮,难不成,这还有罪了?”乌其帆躬下身来告饶道,“我知道,大少爷对我有意见,可是就今天的事情而言,我并无过错,不知大少爷为何抓住我不放呀!”

竹笛忍不住嚷道:“你不是一个人自斟自饮,你是不是刚刚见了春分姑娘?”

乌其帆万万没想到自己和春分的见面居然被林之澜抓了个正着,纵然他一向舌灿莲花,可面临如此变故,还是一时慌了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道:“我,我们是偶遇......”

“偶遇?这么巧?”林之澜淡淡道,“那你,怎么偶遇的?”

乌其帆“呃”了半天,才道:“我见她在楼下经过,便唤她上来,闲聊几句罢了。”

“闲聊几句?”林之澜突然站起身,怒斥道,“你和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很熟吗!”

轻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