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马车在满是断壁残垣的街道上停下,车帘掀开,走出一个慈睦富态的中年人,身着紫色官袍,腰悬银鱼袋,正是礼部侍郎左寒稠,也是左凌泉亲爹的弟弟。

&ep;&ep;左寒稠下车后,扫了眼人影密集的街道,瞧见左凌泉提着刀站在街心,崔善英浑身是血站马车上,表情微变了下,知道侄子惹事儿了。

&ep;&ep;不管是啥事儿,首先得清场,不然众目睽睽不好操作。

&ep;&ep;左寒稠尚未打招呼,便看向周边人群,字正腔圆的道:

&ep;&ep;“凶兽作乱,岂能让百姓围聚街头,缉捕司怎么办的事儿?让人都散了。”

&ep;&ep;众多捕快自是领命,连忙驱散周边围观的百姓。

&ep;&ep;崔善英瞧见左寒稠出面清场,便猜到了这年轻游侠儿和其有关,脸上的怒色稍微收敛,不悦道:

&ep;&ep;“左侍郎,此子当街对朝廷命官动刀,可不是小事。”

&ep;&ep;左寒稠下了马车,提着袍子走到崔善英旁边,抬眼看去,脸上露出敬佩之色,夸赞道:

&ep;&ep;“崔兄当真勇武,为除凶兽保临河坊百姓太平,舍身忘死不惜身负重伤,实乃国之栋梁,此事本官明日必然上奏圣上,给崔兄请功。”

&ep;&ep;今天斩罡刀出了纰漏,崔善英本就理亏,真得理不饶人闹到朝堂上,最后估计也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下场。

&ep;&ep;崔善英见左凌泉这么说,也不能给脸不要脸,当下便准备大人不记小人过,顺便敲一笔赔偿。

&ep;&ep;只是站在街上的左凌泉,为了躲后天的驸马大选,很想去牢里待两天,此时很认真的开口道:

&ep;&ep;“三叔,这一刀是我捅的,我看这姓崔的睁眼说瞎话,所以……”

&ep;&ep;“凌泉!!”

&ep;&ep;左寒稠差点被这话气死。

&ep;&ep;崔善英脸色铁青,肚子上又渗出不少血水,抬剑指向左凌泉,显然想骂人。

&ep;&ep;左寒稠瞪了侄子一眼后,转而看向崔善英,笑眯眯道:

&ep;&ep;“凌泉年幼,说话当不得真。敢问崔兄,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ep;&ep;说话间,左寒稠还眨了眨眼睛。

&ep;&ep;崔善英气的恨不得两剑戳死左凌泉,但京城里面低头不见抬头见,伤了和气对大家都不好,而且医药费肯定大打折扣。

&ep;&ep;崔善英咬牙许久,终是收起长剑,冷声道:

&ep;&ep;“方才不小心,除凶兽时滑倒,摔在了凌泉侄儿的刀尖上,让左侍郎见笑了。告辞。”

&ep;&ep;话落跃下轿子,转身就走。

&ep;&ep;左寒稠满眼笑意,抬手恭送道:

&ep;&ep;“崔兄慢走,好好调养,改日本官必然亲自登门探望。”

&ep;&ep;崔善英捂着肚子,一言不发,消失在雨幕中。

&ep;&ep;左寒稠打法走了崔善英后,转过头来,看向诸多捕快:

&ep;&ep;“方才崔大人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今日各位与凌泉、崔大人合力除凶兽,护的百姓周全,本官必然禀明圣上,为国捐躯的壮士,朝廷更不会亏待,各位收拾好周边,都散了吧。”

&ep;&ep;“谢大人!”

&ep;&ep;在场捕快自然不会多说,抬手行礼后,便开始收拾遗骸……

&ep;&ep;-----

&ep;&ep;入夜。

&ep;&ep;东华城内,阵阵雷光并未影响城内的喧嚣,风月之地笙歌繁盛,酒楼茶肆行人如梭。

&ep;&ep;明德桥南岸,侍郎左寒稠的府邸内,灯火通明。

&ep;&ep;几十个清丽可人的丫鬟,躲在游廊转角,偷偷瞄着书房方向,小声窃窃私语:

&ep;&ep;“七公子真俊,比我们家少爷俊多了……”

&ep;&ep;“嘘,让少爷听见,非炸毛不可……”

&ep;&ep;……

&ep;&ep;书房灯火清幽,窗口处,可见一个青衣公子负手而立,欣赏着庭院里雨打芭蕉的夜景。

&ep;&ep;雨夜中,还能隐隐听到侍郎左寒稠的言语:

&ep;&ep;“能耐啊!让你进京当驸马,官家安排好了船你不坐,非得一个人上路。来就来吧,刚到京城就当街砍人,你以为这是青合郡?这是京城,天子脚下……”

&ep;&ep;书房里,左寒稠换上了常服,背着手在书桌前走来走去,满肚子的恼骚不知该从何说起。

&ep;&ep;左寒稠在京中为官,路途遥远,十几年也就回去了两三次。

&ep;&ep;幼年见左凌泉,映像都是聪慧伶俐、知书达理,和自己蠢儿子一对比,他都恨不得把左凌泉过继过来。

&ep;&ep;这次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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