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被除去了翟衣凤冠的姜妧身着一身白衣被囚于一个放置在慈宁宫正殿的铁笼内。

&ep;&ep;姜妧披头散发地靠在牢笼的铁柱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屋内那些她曾最喜爱的物件。

&ep;&ep;前一日,她还是这后宫的主宰,而此刻……

&ep;&ep;姜妧的嘴角就浮出了自嘲的笑。

&ep;&ep;她争了一世,没想最后竟争出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ep;&ep;姜婉提着食盒,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正殿。

&ep;&ep;她遣了左右监看姜妧的人,然后径直走到了铁笼前,将手中的食盒放下,然后取出其中的饭菜一一摆在姜妧的面前。

&ep;&ep;“吃吧,”姜婉垂着眼,并不去看姜妧,“吃了这顿就好好地上路吧。”

&ep;&ep;姜妧一听这话,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姜婉道:“怎么?你们竟然想处决了我?”

&ep;&ep;“田院使都已经招认了。”姜婉带来的菜都是姜妧平日里爱吃的,“他还将你们这些年干的事都记录在册了,那册子现在就在世子爷的手上……那里面的事任凭哪一项拿出来都能将你大卸八块的,只是因为世子爷还是想顾忌一下皇家的颜面,所以……”

&ep;&ep;姜婉说到这,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ep;&ep;姜妧冷笑了一下,就从姜婉的手中接过了筷子。

&ep;&ep;只是她并没有去夹面前的菜,而是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姜婉:“他是不是打算要做这天下的主宰了?”

&ep;&ep;虽然姜妧没有指名道姓,姜婉也知道她在说谁,只是这样的事,是与不是都不是由自己说了算。

&ep;&ep;因此姜婉并没有答话。

&ep;&ep;而姜妧却是继续的自说自话:“别说做姐姐的没有提醒你,你别看着男人现在对你死心塌地的,可只要他一登上了那个位置,就会变的。”

&ep;&ep;“权势、金钱与女人,会不断地腐蚀着一个男人的心!”姜妧的声线突然就变得高亢了起来,“即便他给了你最为尊贵的后位又怎么样?你别忘了郭氏是怎么被灭门的!为了平衡朝中的各种势力,他会不断将那些朝臣家的女儿纳进后宫以示恩宠,而且为了繁衍子嗣充盈后宫,他更是三年便会选一次秀女……而你,就在这深墙之中慢慢地蹉跎、变老,变成一粒人见人厌的死鱼珠子!到时候人老珠黄的你怎么和那些新入宫的一个个都掐得出水来的秀女们争?”

&ep;&ep;“所以听姐姐一句劝吧,趁着自己还年轻,趁者他对你还有情谊,将那些能攥在手里的东西先攥住。”姜妧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要知道历朝历代,这宫中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就是我们这些后宫女人的命!”

&ep;&ep;“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姜婉静静地听着,许久之后才回道,“可我不愿意!”

&ep;&ep;姜妧就瞪大了眼睛瞧向了姜婉,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ep;&ep;“你不愿意?你不愿意!”姜妧就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都要喘不过气来,“我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明白?自古男儿多薄幸,你道他们会真的跟你有一辈子的真感情么?别傻了,我的好妹妹!”

&ep;&ep;“你若不变得我和一样面目可憎,”姜妧说到这,故意凑到了姜婉跟前露出了自己那一口显得有些森然的牙,“你就会变得比我还惨!哈哈哈哈!”

&ep;&ep;姜妧肆无忌惮地笑着,让整个慈宁宫里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ep;&ep;“如果真有那日,我便离开他!”姜婉低垂着眉眼说着,然后打开了她所带来的那个食盒的最后一层,从中取出一套青瓷冰纹酒壶和酒盅。

&ep;&ep;姜妧一见,脸上就出现了惊恐之色。

&ep;&ep;姜婉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酒壶和酒盅往姜妧的面前推了推,转身便离开了。

&ep;&ep;看着姜婉远去的背影,姜妧的手抖了又抖,却始终不敢去拿那酒壶和酒盅。

&ep;&ep;可她一抬头,透过铁笼子看着眼前的这方天地,又突然纵声大笑起来。

&ep;&ep;傍晚,来送食的宫人便发现这位往日里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女子倒在一片血泊中已没了呼吸,而她的手边还倒着一支酒壶和一个已经破碎了的酒盅。

&ep;&ep;而萧睿暄那边,却是接待了在护国寺挂单修行的高僧怀柔和尚。

&ep;&ep;这怀柔和尚已是半百的年纪,因为前些年萧睿暄在京城里住着,与这位老和尚也算得上有些交情,也知道这位高僧两耳不问窗外事的真性情。

&ep;&ep;因此在得知他来拜访自己时,萧睿暄毫不犹豫地就让人将他给领了进来。

&ep;&ep;而且两人还像当年一样,用着两个蒲团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个棋局,身旁煮着一壶清茶。

&ep;&ep;两人在手谈了一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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