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轰隆隆,轰隆隆。阴沉沉的乌云里又响起了闷哼的雷鸣,狂风大作,树枝倾断。

&ep;&ep;谁能想到早晨还是一片祥云,碧空万里的景象,过了中午就变得这般沉闷。

&ep;&ep;“桃姑娘?桃姑娘?”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ep;&ep;我愣了愣,才发现自己又发呆了,难堪地定了定神色,回过神来。看过去,是一个年近而立的男子。

&ep;&ep;他长发飘逸,不扎不挽,剑眉英利,瞳珠流彩,一张妙口蕴养着春风般的嗓音,这便是张乙安,所谓的张大人。

&ep;&ep;如果隐去他眼中闪耀的贪婪,说不定我还能称他一句“风流倜傥,落落君子。”

&ep;&ep;“桃姑娘可觉得在下出的价格不够公正?”他皱着眉,有些局促不满道。

&ep;&ep;“并非。”我心不在焉道,颔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ep;&ep;今日巳时,我带着澜儿来了这所谓的张乙安府上,赴了他这邀约,让他为我们接风洗尘。

&ep;&ep;说是接风洗尘,但其实,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ep;&ep;“轰!”一道惊雷穿破云层,在沉闷的天空中爆发耀目的光芒,竭尽全力吐出愤怒的巨吼,似要将这穹顶悉数撕碎一般。

&ep;&ep;“张大人。”我心情有些烦闷,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张乙安滔滔不绝的话语,捂着胸口佯装不适道:“张大人,我今日身体不适,恐有恙,无心再谈下去,还请见谅。”

&ep;&ep;言罢,不等他发话,我又接着道:“张大人的提议,容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如若公正,不杂私心,我自然不会拒绝,还望张大人不要急于求成。”

&ep;&ep;他听懂我暗自谴责他威逼利诱,有失偏颇,脸色一黑,便欲辩驳。

&ep;&ep;但我既然撕破了脸皮,便是懒得再跟他纠缠下去,冷冷地道了一句:“告辞。”便不再理会他,起身径直出了这两面三刀的张府。

&ep;&ep;“小姐,这张乙安可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出言不逊,想要强行收买咱们的药材!真是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真叫人恶心!”澜儿刚出了张府,就忍不住跟我咒骂抱怨起张乙安。

&ep;&ep;“区区小人,不足挂齿。”我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口不择言。

&ep;&ep;而澜儿明显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对着我露出一个俏皮的笑,便不再言语。

&ep;&ep;我看着她这般肆无忌惮,没心没肺的笑容,不由得一楞。莫名地就想到了她…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被划伤的腰肢。

&ep;&ep;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里那股不上不下的感觉又出现了。

&ep;&ep;哗啦啦,哗啦啦。怒号的阴雨倏然而至,冰凉携卷着风暴一同为虎作伥,张牙舞爪,似要大地倾倒一般。

&ep;&ep;我同澜儿刚出张府,还未来得及坐上马车,天边的雨就以破竹之势,摧枯拉朽般倾泻下来。将我们淋了个满身湿。

&ep;&ep;“呀!”澜儿被这突如其来的雨吓了一跳,慌乱地,急躁地蹿上了马车。

&ep;&ep;而我却定定地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咕隆作响的天,任由冰凉的雨滴打在我的身上。

&ep;&ep;意外的,有些舒畅,连带着心头的结郁一并吹散了不少。

&ep;&ep;“小姐!”澜儿上了马车,发现我依然停在原地,着急的呼喊:“小姐,快上车啊!”

&ep;&ep;我收回视线,抖抖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快步上了马车。

&ep;&ep;“小姐,你今日怎么了?”澜儿一边拉我上车,一边担忧道“感觉小姐今日总心不在焉的。”

&ep;&ep;心不在焉吗?我不动声色地挠了挠隐隐发痒的腰间划痕。

&ep;&ep;大概吧。

&ep;&ep;澜儿掏出干净的手帕,凑过来将我脸上,发丝上的雨水一并擦干,然后拿过来一个厚厚的绒毯,将我包的严严实实。

&ep;&ep;“小姐,可别着凉了。”她道。

&ep;&ep;我淡淡的“嗯”了一声。

&ep;&ep;轱辘轱辘,起车了。

&ep;&ep;“小姐,可是在想白沐的事儿?”澜儿不安分,也不安地问我。

&ep;&ep;她吗?兴许是。

&ep;&ep;不待我回答,澜儿便又自顾自咬牙切齿道:“那个死丫头可真会坏咱们的事!竟然把小姐的暗卫全都杀了!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ep;&ep;是了,今天早上,我一觉醒来,院子里排布的暗卫全都被白沐杀了。

&ep;&ep;那些暗卫是我托阿水在各地挑选的,训练了五六年之久,每一个人都倾尽了心血,花费了不知几何金银,才培养出来的。

&ep;&ep;而昨天晚上是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很简单很简单的巡视防守的任务,却不想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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