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声歌听见苻亮的声音非常遥远地传来。

&ep;&ep;苻亮道:

&ep;&ep;“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ep;&ep;御医道:

&ep;&ep;“原本只是气血不足之症,服过药之后应该很快就能醒。但从脉象看来,她应当……”

&ep;&ep;“什么?”

&ep;&ep;“她应当曾经受过什么内伤,前次中的毒诱发了这些痼疾,所以才会长久昏迷。”

&ep;&ep;苻亮有点疑惑地看着太医:

&ep;&ep;“内伤?”

&ep;&ep;见太医一脸笃定地沉默,苻亮走回来掀起帘子去摸声歌的脉搏:

&ep;&ep;“她又没有武功,怎么会受内伤?”

&ep;&ep;太医道:

&ep;&ep;“这臣就不能得知了,但情况确实如此。上次臣对您说过,王美人中毒后觉得胸闷不能饮食,虽然不能确诊,但可能是被余毒所伤的缘故,调养期间不能动气。虽然当时她痼疾未发,臣没有发现内伤之事,但若遵循医嘱,情况自然也不会这样严重。”

&ep;&ep;苻亮又急起来:

&ep;&ep;“整日供着不能让她们动气,那我岂不是前朝后宫都要忍气吞声?她有病你就该将她治好,人不该生气难道我不知道,还用你太医院告诉我吗?天天说这些,要你太医院何为?”

&ep;&ep;太医沉默起来。苻亮道:

&ep;&ep;“我只问你,她现在要不要紧?”

&ep;&ep;太医道:

&ep;&ep;“臣学艺不精,如今实在摸不透她之前的内伤是何等情况,因此不能论断。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如果病人醒来后饮食如常自然无碍。如果还是不能饮食,恐怕就……”

&ep;&ep;这时宫女高声道:

&ep;&ep;“王美人醒了!”

&ep;&ep;苻亮立刻冲太医做了个别说的手势,两步上前坐在床头上。声歌脸色惨白地看了苻亮一眼。苻亮拉着声歌的手道:

&ep;&ep;“好多了吧?”

&ep;&ep;声歌道:

&ep;&ep;“你把我的树砍了吗?”

&ep;&ep;苻亮摸着声歌脸道:

&ep;&ep;“我哪敢啊。”

&ep;&ep;声歌道:

&ep;&ep;“我不信。”

&ep;&ep;苻亮指着自己腰刀道:

&ep;&ep;“我要是骗你,你就把我杀了。”

&ep;&ep;声歌笑了笑,闭上眼不说话了。苻亮使了个眼色,宫女捧着碗上前。苻亮摸着声歌的额头,柔声道:

&ep;&ep;“吃点东西好不好?你这样我都吃不下去。”

&ep;&ep;声歌把头扭过去。苻亮接过侍女的碗来喂声歌,声歌低声道:

&ep;&ep;“我胸口疼,真的吃不下。”

&ep;&ep;苻亮忽然想起来,当年声歌在琼春岛的青岫阁里不断咳血,自己还端着碗让她喝点水。声歌道:

&ep;&ep;“把刀给我,我要砍死你。”

&ep;&ep;苻亮立刻把刀递给声歌,结果声歌把刀打到了地上,一边哭一边说:

&ep;&ep;“你出去。苻亮,我尉迟声歌与你恩断义绝!”

&ep;&ep;苻亮走到门口,宫女忽然尖叫起来:

&ep;&ep;“陛下,尉迟小姐殁了!”

&ep;&ep;声歌默默望着苻亮,看见苻亮轻轻笑着,眼睛里不住掉眼泪。

&ep;&ep;声歌拉住苻亮的手,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

&ep;&ep;“……你不要哭呀。要是我死了,我们还能合葬吗?”

&ep;&ep;苻亮强笑道:

&ep;&ep;“当然能。你想葬在一个棺椁里,还是每人一个棺椁?”

&ep;&ep;声歌道:

&ep;&ep;“我要近的。”

&ep;&ep;苻亮躺在声歌身边,枕着胳膊道:

&ep;&ep;“那你就在我左边。皇后肯定不会乐意,所以她得在我右边。”

&ep;&ep;声歌喘了口气,闭上眼道:

&ep;&ep;“我不想跟皇后盖一张被子。那还是一人一个吧。”

&ep;&ep;苻亮坐在昭阳殿里,对礼部尚书道:

&ep;&ep;“为王美人赶一个棺椁,把棺椁放在我的棺椁左侧。”

&ep;&ep;礼部尚书一愣:

&ep;&ep;“陛下,按礼制,一个美人是没资格与您同穴而葬的。”

&ep;&ep;苻亮看看礼部尚书:

&ep;&ep;“现在拟旨,将王双儿升为夫人。”

&ep;&ep;礼部尚书静了片刻:

&ep;&ep;“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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