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璃轻舒口气,半分不敢放松。小心翼翼探出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才飞身出去。

&ep;&ep;果然,小铃兰在这国师大人心中不一般。自己这番出逃,真是超乎想像的顺利。

&ep;&ep;先是到了旧时宅院,到池塘边去找阿鲤。

&ep;&ep;小鲤鱼一见她就泪眼汪汪地扑上来,不住地询问小铃兰在哪里。

&ep;&ep;苏璃没什么心思安抚他,把他抱起来哄了几句,就掐了个法术,让他沉沉睡去。

&ep;&ep;抹了把汗,苏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贺彦章如今住在哪里。若他真的成婚了,断然不会还住在京郊。

&ep;&ep;正在犹豫该如何是好,就听到假山边上有人唉声叹气。

&ep;&ep;“阿绯,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ep;&ep;贺彦章!苏璃眼睛一亮就走了过去。

&ep;&ep;这些时日不见,贺彦章看起来憔悴许多。

&ep;&ep;不应该呀!难不成自己想错了,他并没有另娶他人?

&ep;&ep;“阿绯,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男子一口口喝着闷酒,“再过三日,就要下小定礼了,是我没用,不能违抗父母之命。”

&ep;&ep;“阿绯,就算你生我的气,也要回来让我再看一眼好不好?”

&ep;&ep;说着说着,突然怔住了,直愣愣流出一行清泪:“我怎么会忘了呢,阿绯。那枝粉羽,已经凋谢了啊……”

&ep;&ep;下小定礼?苏璃眉头一皱,既然还能阻止,她可不打算让这人去祸害别人!也不出面相见,只打算明日白天好好查探一番,再定下计策。

&ep;&ep;白日里一番打探,她这才知道,贺彦章这个状元郎现下被誉为诗画双绝,在京城里可谓是炙手可热。

&ep;&ep;独创的“贺体”更是备受文人推崇,连书法大家也频频称赞。

&ep;&ep;苏璃暗喜,找到那家自己早就看好的金石铺子,把仿制的古籍从那家箱底给翻到上面来。想必,没几日就会被人给发现了。

&ep;&ep;不过,但是这样可不行。遂化作小童模样,在街头巷尾唱着歌谣。

&ep;&ep;“状元郎,负心郎,作得一手假文章;摹画作,仿字样,占得他人嫁衣裳。”

&ep;&ep;京城的孩童有样学样,不到一日功夫,就在城中传唱开来。

&ep;&ep;虽然这么一番布置,可每日还要隐匿行踪,只怕国师追杀过来,苏璃心中也是惴惴。

&ep;&ep;等流言甚嚣尘上,贺彦章也是坐不住了。

&ep;&ep;到底是谁传出来的?他心中愈发不安,难道……阿绯?

&ep;&ep;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被他按了下去,不会的,阿绯不会的。

&ep;&ep;他心中稍微安定下来,再者,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并没有半分痕迹可循,就算有流言又怎么样?

&ep;&ep;等得知那本古籍被礼部尚书买走,苏璃终于松了口气,决定去见贺彦章。

&ep;&ep;贺彦章正在发愁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坐在书房中愁眉不展。

&ep;&ep;“彦章……”苏璃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彦章!”

&ep;&ep;“阿绯?”贺彦章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四处张望:“阿绯你在哪儿?”

&ep;&ep;“彦章,你不必担心我,我没办法护着你,你万事小心。”苏璃声音里十分惊惶,“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够解决,现在只能传音给你,你切记小心……不好!”

&ep;&ep;最后一声惊呼,任贺彦章再怎么呼唤,也没有半点声息。

&ep;&ep;“阿绯,阿绯!”他这才真正的惊惶起来,踉跄着奔出门站到大太阳下,仍旧感觉浑身发寒。

&ep;&ep;“状元郎好手段,这小丫头倒是对你情深意重。”苏璃掐着嗓子,模仿出阴恻恻的老者声音:“只可惜落在我手里……”

&ep;&ep;“你是谁?把阿绯怎么样了?”

&ep;&ep;“我是谁?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ep;&ep;贺彦章静立良久,再没有声音传过来,心里愈发绝望,忍不住踉跄着坐到地上,把头埋在一片阴影之中。

&ep;&ep;“阿绯,是我连累了你,对不对?”他低声呢喃着,“若不是我,你也不会,也不会……”

&ep;&ep;“我为什么不一起死了呢?为什么?”

&ep;&ep;“阿绯,你们精怪也有奈何桥吗?也有的话,你等等我,好不好……”

&ep;&ep;贺彦章慢慢抬起头,眼神里除了绝望,还有坚毅。

&ep;&ep;“叮咚,贺彦章好感度满一百,攻略完成!”

&ep;&ep;依旧是冰冷的机械音,然而苏璃听到这声音,心里也放松几分——终于完成攻略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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